那兵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了，气得指着刘黑子的背影道：“三营二屯八伍的小子，给老子记着他！明儿去他营帐里，老子非跟他打一架不成！”
暮青和月杀推着车就进了虎帐，石大海和刘黑子跟在背面，刘黑子的腿脚有些跛，过营门时却咬牙忍着，走得笔挺。
“行！”少年回身就往林子里走，“那明天咱就去刨大泽湖的冰！”
刘黑子赶着泔水车进了南大营，他腿脚不便，却不敢去驾马车，他不知虎帐里送泔水的平时驾不驾马车，怕像暮青解腰牌时那般遇险，是以不敢自作主张，只能一步一步的靠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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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一听，叹了口气，“行了，军侯都尉他们都命咱忍着，咱就忍着吧。”
一个大营万余人，各伍轮番运送泔水和粪水，大半年也轮不上一回，瞧着都是眼熟的。
那兵一怒，刘黑子拍开他的手便顺势往车辕上一坐，卑劣地笑道：“要打今后再打，别毛病小爷办差。”
过了会儿，一辆粪车从林子深处赶了出来，瞥见有辆空车停在空位上，人却不见了，不由纳了闷。泔水车挡了路，两个兵只得停下来到前头察看，刚走到车旁，两人的脚步便齐齐一僵——车辕上不知何时多了道人影！
“传闻湖水冰融了就返来。”
随后，四人各自检察了军容，衣衫都还算称身，只是月杀的身量高，袖口裤腿有些短，幸亏有袖甲和春靴在，倒也不显得马脚太较着。
“嘿！”那为首的兵先是一愣，随后便恼了，“你小子横啥横！”
正在此时，一队巡查哨仓促行来，远远的便闻声有人道：“搜营！”
“你小子懂啥？这才刚开春儿，山里还生着很多枯草，烧起来把山给点了，殃及大虎帐帐哪个担待得起？”另一人三十来岁，身量结实。
月杀见暮青的身影消逝后，便也推着粪车往北大营去了。
哪晓得腰牌还没解，一个保卫就捏着鼻子催促：“快走快走，熏死了！”
他一边潜一边数着营帐，待来到南大营中段山脚下时，他停了下来。
“小爷就这脾气！”刘黑子一把将腰牌拽了过来，横道，“不平干一架！”
那什长看了眼腰牌，又打量了一眼月杀，月杀等着他把腰牌还返来，那人却将他打量得甚是细心，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你……我咋瞧着你小子那里有些古怪？你是一营四屯十伍的，你们伍长和屯长叫啥名儿？”
泔水车是南大营的，粪水车是北大营的，可暮青和石大海却要一个往东大营去，一个留在西大营，是以四人将马车往前赶了赶，石大海便嘶了一声，抱着肚子道：“娘的，彻夜吃坏啥东西了？老子先去趟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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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杀本能够借着粪车的保护走到离军侯大帐比来的茅房，但他这大半幼年有活脱手脚的时候，进了虎帐原觉得能放开手脚松松筋骨，却没想到一起上如此轻易，是以他赶着粪车就到了北大营一处极其偏僻的茅房，把粪车一停，就想摸潜深切，但他刚把粪车停下，远远便瞥见一队巡查哨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