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是啥练兵之法?老子看着都累!”
“盛都城里三代画春宫图的画师,家传!写实!意境了得!长春院里的春宫图都是此人画的,盛都城里的公子哥儿们想要求一画,那但是要白银千两的!”人是骆结婚身找的,提及来天然沾沾自喜,他但是眼尖地瞧见女人耳根子红了的,想必嘴上不说,内心对此画甚是对劲。
明天,大将军说了,如果周二蛋那小子不要他们,西北军中也不会再要他们。他们参军多年,半生热血洒在了西北,洒在了大漠,心有沉沦不想换将,却犯了甲士的大忌。
骆成说错了话,便不敢再贫嘴了,上回他骂步惜尘兔爷时把主子也骂了出来,这账主子还没跟他算呢,今儿的话如果再传进主子耳朵里,他不死也得扒层皮。
步惜欢拿起那些图纸来,目光却仍落着那两句话上,笑意深沉。只是看着那两句话,他就仿佛瞥见她立在他面前,面冷声凉,说出的话却酸溜溜。
“闻君有此癖,臣正有此技!”
骆成愣了。
但“被单”被暮青扯下来时,骆成预感当中的暴风雨却没有来,暮青面色如常,淡声道:“你家主子尸身扮得不错。”
那是一幅画。
若鬼影在此,必然会提示他,他又说错话了。
骆成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不敢笑出声来,直憋得肚子都疼。
“你们何时能把我的话当作军令,何时再来。”帐中传来暮青的声音,众都尉一听,晓得没得筹议了,只好低头沮丧的走了。
阁楼里静了半晌,拆信的声音过后就没了声音。
那更像一具尸身的画。
整幅画作于雪娟之上,晕色泛黄,旧如古卷,男人似在画里睡了千年,那大红华袍暗沉如血,其色诡异寂然,其境靡靡艳华,好似人已故,画尸入卷。
统统清算安妥,锁好箱子,暮青才去了疆场。
暮青却冷哼一声,“行笔之风春意撩人,难登风雅之堂,二流!”
暮青把那绢画和本身的贴身私物收在一起,特地把束胸带压在绢画之上,仿佛如此就能出口气。
西北军的都尉们明天守在医帐外,传闻了海军的特训之法后,本日特来观练。
“都督!”世人只在帐外喊,却不敢私行进帐,他们一是怕触怒了暮青,二是真有些佩服了。
骆成偷偷瞄了暮青一眼,果见她面冷如霜,因而忙把脑袋一耷拉,心中默念――春宫图难登风雅之堂,但主子的春宫图是雅物!雅物!雅物!
女人哎!您真不是普通的女人!
之前,真是他们小瞧人了。
“春宫图本来就难登风雅之堂……”他随口咕哝,还没咕哝完,便忙捂嘴!
暮青不由抿唇如刀,有些人该不会是想让她夜里把这绢画当床单铺着,与他同眠吧?
画上明阁丽毯,阔榻华帐,一男人含笑合眸懒卧榻间,墨发如云泻于榻沿儿,意懒之态,如仙高眠。榻脚香炉生暖烟,袅袅厥后,男人衣带尽褪,胸膛玉润,楚腰长腿,明肌如华。
眼下已是仲春中旬,本年夏天,他是不是该留在盛京,不去汴河行宫了?
只见那绢画平铺在榻上,画中男人似躺在她中军大帐的行军床上普通,衣衫尽褪,面色含春,艳情撩人!
这些图纸上画的是练兵之物,她的画向来写实,这些练兵之物,她分多角度画了出来,乃至画了拆分后的图,一应尺寸也都写得很清楚,一目了然。
这般不知是气恼还是欢愉的情感,此生能咀嚼一遭,也算老天待他不薄。
“娘咧……”
最让暮青不能忍的是此画如同人高,画里的明阁丽毯、阔榻华帐、美艳男尸,乃至是榻脚的香炉都与什物普通大,她把雪绢腾空一展,仿佛衣衫尽褪的步惜欢带着他那豪华的屋子一同向她压来,活似男尸压顶,金屋要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