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敬却又抬脚踹上了他，他跪在地上，这一脚正踹在心窝子上，他捂着心口倒在地上，疼得直冒盗汗却不敢再发一言。
“送春娘到了司马公子府上后，小的二人就返来了。”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府衙门口，林孟和司马敬的父亲司马忠走在前，司马家的老夫人由一名美妇人扶着走在背面。
司马忠和林孟到了大堂，见元修、巫瑾和季延也在，并未暴露惊意，想必是报信之人该说的都说了。两人对元修和巫瑾见了礼，晓得暮青是元修的旧部，也晓得司马敬被绑来府衙是受她之命，两人却都没向暮青发难，司马忠责问郑广齐道：“郑大人，为何将我儿绑来府衙大堂？”
为何会无人报案？
荷花巷的牌坊底下吊了具女尸，英睿都督亲身验尸，思疑凶手是外城守尉司马家的嫡宗子。司马家一门权贵，司马大人是相爷的亲信，司马夫人的兄长是刑曹尚书，权贵犯案，盛京府衙向来不敢审，今儿却不敢不审。
嗯，这回应当难不倒我了。
那老太太花甲之年，满头华发，鹤裙华琚，手执寿鹤老杖，面色红润，步子妥当，听那音量便知身子结实。而老太太身边的妇人面若芙蓉，文静安闲，远远的便望进大堂，眉眼间的忧心让人看一眼便能生出一夜春雨过，满园花尽落的伤悲来。妇人一手扶着老太太，一手捻着串佛珠，应是司马敬的娘亲无疑了。
季延躲司马敬躲得远远的，活像怕沾上花柳病，只拿眼神表示衙差把他嘴上的帕子给拔了。
郑广齐笑而不答，瞄了暮青一眼。
“你个自作主张的狗主子！”司马敬从未被人绑过，因他而死的丫头很多，可他从未被人当作凶手抓到盛京府衙里审过，本日乍受此辱，一腔肝火全都宣泄在了下人身上，“那主子呢？”
“轿夫返来了！”班主道，“他们送春娘到了司马公子府上以后就被遣返来了。”
话虽如此问，老太太却一眼便看向了暮青。
暮青淡淡回看了一眼。
泥我还是会做的……
“是司马公子的长随命小的们返来的，他说公子与春娘久未相见，这一夜要春娘好好服侍，命小的们莫在宅子里打搅，尽管回园子里，一早再来接人，没成想……”那答话的轿夫偷偷瞄了眼司马敬，忙又低下了头。
“为何返来了？昨夜下着雨，莫非你们尽管把春娘送去，不管接她返来？”
司马敬被绑来堂上时，嘴里塞着块帕子，那帕子熏着浓香，呛人丁鼻，一闻就是女子之物。司马敬两眼发红，不知是被熏的还是恼的，他扭开衙差，华袍都在身上晃了晃。
这听起来分歧常理，但阐发起来只要这一个能够，至于为何会如此，暮青就得问班主了。
“莫怕，莫怕！祖母来了。”老太太抚着嫡长孙的发冠，抬眼厉喝，“哪个胆小莽夫绑我孙儿！”
这苦水倒不得，司马敬也不听，诘责罢郑广齐，便对暮青道：“你另有脸把我绑来？清楚是贼喊捉贼！昨夜杏春园是你们包的，谁知你们哪一个看春娘貌美就对她生了歹心？”
如果轿夫是杏春园里的人，春娘死了，轿夫也没返来，班主不成能只字不提轿夫。他没报案，很能够是杏春园里的轿夫没失落，死的人只要春娘。
该审案了。
那长随很快就被带了来，那长随一见司马敬还被绑着就呼喝道：“郑大人，我们公子是何人你内心清楚，由得你绑？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