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有帐,放了帐子便好。”暮青分毫不让。
步惜欢走去桌边坐了,脸上仍有笑意,那笑却像是刻上去的。他自斟了杯茶,茶已冷,他低头品着,一口一口,任那冷茶入腹,在舌间化作苦涩余香。他记得,当初刺史府她深夜验尸,也剥了那男尸衣衫,贰心底只微诧,却并不感觉不成,彻夜却有必将不成之感。
暮青:“……”
暮青后心儿却忽有凉意袭来,她转头,见步惜欢坐在桌边瞧着她笑,那笑如暖日微风,却只令人忽觉春寒,“爱卿,针镇着经脉,如何取?取了人便死了。”
“……爱卿好聪明。”步惜欢笑意渐深,慢悠悠道,“可朕不敢点。”
元修一听大腿二字,耳根的红顷刻伸展到脖子,转过身去背对暮青,一时不肯再看她。
暮青皱眉问元修:“大将军何意?”
两道目光朝暮青射来,一道重若万钧,骄阳般灼人,一道轻飘飘的,漫不经心,却凉飕飕。
暮青抿着唇,似含薄刀,割了割步惜欢,转头对元修道:“那大将军脱手吧,睿公子是大将军的兄长,你想看他抱屈享福?”
元修微低头,面色暗淡,几分沉忧。
吃货党羊排吃一年!
暮青看着,回身面向床榻上的元睿,看了眼元睿的前身,道:“验!”
三月之别,千里之隔,江南红墙翠瓦的深宫阻不竭他念西北之心,他以一个男人之心待她,再见她时,此心已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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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情愿信赖且尊敬她,那她也不会鄙吝支出与回应。
一语戳进元修内心,他幼年时虽与元睿多有反面,但他毕竟是他的庶兄,不成看他枉死在西北。
元修见她动了真怒,不觉有愧。本是他决定请她为兄验伤的,到头来却各式禁止她。他一时无措,听步惜欢叹了声,顺手在暮青手中一摸,将她的解剖刀拿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