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惜欢负手窗边，淡道：“来不及，外务府总管府离宫里近，必是宫里的人先到。”
步惜晟死了？！
宣武将军府在内城南，府外挂着的红灯笼已摘下，府内却灯火透明，哭号声、厉斥声、棍棒声、告饶声乱作一团，夜里听着，戾气森森。
院子里顿时更吵，夜风袭来，血腥气扑鼻。
暮青将那肉糜一甩，又从大杖上挑出一片皮肉来，拿刀挑着便起家向恒王继妃宋氏走去。
直到这一刻，世人才记起有关暮青的那些传闻――她是守过村落战过马匪的兵勇，她是孤入狄部杀出一条血路的小将，她是堕入流沙里都能爬出来的人，是能从暹兰大帝的墓里活着出来的当朝名将！
那婆子边说边暗察宋氏的神采，见她面色和缓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那婆子顿时吸了口冷气儿，回身惶然地望向宋氏。
“我安排了替子在府中，可先随你到宣武将军府，见机行事。”步惜欢回身时，月杀已上了阁楼，手里捧着都督府亲卫的衣袍和一张面具，他换衣时，暮青将纸条靠近烛火扑灭，烧成了灰烬。
那大杖竹木所制，三寸多宽一人多高，往花厅里一扔，呼的一声带着腥风，啪地砸到那婆子脚下！那婆子觉得暮青要当头抡她一杖，大骇之下惊喊一声，脚下一软，顿时跌坐在地。她抬头惊望暮青，看着她大步迈进花厅，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掌心一翻便翻出一把款式小巧古怪的薄刀，当着她的面从大杖上挑出一块血糊哒哒的人肉来，拿刀挑着送来她面前。
暮青翻开帐子便下了榻来！
倒下的侍卫没死，却没人再站的起来，一片倒着的人里，少年执刀肃立，面向宋氏。
“速去镇军侯府请瑾王来！”暮青转头便叮咛带路的小厮。
宋氏两腿发软，由丫环婆子扶着，神采惨白地盯着耷拉在刀的皮肉。
步惜欢扫了眼轩窗，见月影的身影已避去了暗处，神采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