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
这卷已经扫尾了,提一提元修家里的事。
“你是仵作之女?”元修问,只觉此话问得有些傻气,她验尸断案之能他是见过的,当时她说她是仵作,可她既是女儿身,自不会真的是仵作,她爹是仵作便能解释她的验尸之能从何而来了。
“替你爹报仇?”元修微怔,随后眉心锁得更紧,“你爹他……”
月杀脸上顿生暖色,为污陛下之名,元家竟不顾西北百姓?
“没。”元修低头咳了声,粉饰一进屋便走了神的难堪。
这章后半段删了,凌晨起来重写的。
他本该问替她爹报仇与她一介女儿身入朝堂有何干联,但不知为何一出口便问到了她爹的事上。
元修望着暮青,想起他竟是刚晓得她的闺名,这般风骨卓绝的女儿名,她怎忍心以那粗汉般的名字参军?
此言,她应没有扯谎,州县名皆有,她说言是否有假,他派人一查便知。
昨日午后见驾,圣驾留了午膳,后又问起地宫中事和西北战事,待谈罢已是傍晚,圣上赐了晚膳,又留了夜。他夜里想着她的病,一夜难眠,朝晨醒了见圣驾未起,留了口信给宫人便赶了返来。
男人银甲在身,背窗而坐,似一尊战神坐在天光里,大马金刀,儿郎豪气,朗若乾坤。桌上只她那一双筷子,他也不再传筷,一手执碗抬头便将豆花喝了,颇似喝酒。
家书……向来都不是家书。
“媾和?”月杀猛地昂首。
劈面有道目光盯着她,好久未言。
要媾和也该是五胡来议!
暮青盯着元修,面色忽寒,问:“大将军真不知?你想到了何事?”
“有。她是太皇太后赐给陛下的柳妃,死在汴河。”
“立军功,入朝堂,替我爹报仇。”比拟他的庞大,她神采一向颇淡,只提起爹时,执筷的指尖儿捏得有些发白。
暮青问原上陵郡丞,便是说上陵郡有官员更替事,这些事父亲的家书中定有提及,但他没看,也就不晓得。只是因她提及此事,他想起这些年来的家书,一时震惊苦衷罢了。
自幼帝即位,姑母贵为太皇太后,父亲在朝辅政,元家贵为外戚,繁华已极。幼帝即位时,他年仅七岁,参军前在家中的那些年里,父亲朝事缠身,母亲主理中馈,不是去宫里伴随姑母,便是在家中见朝中那些老夫人、夫人,家中日日有诰命奉帖走动。元家门槛镶了金,里外皆是繁华事。
她这般聪明,不会在此事上作假的。
男人一身战袍,风尘仆仆怔立门口。
厥后,那些信他便不看了,归正建了大将军府后,家中送了厨子小厮来,此中有母切身边的人,家中有何事,母切身材如何,那些人自会奉告他,无需去看家书。这些年的家书他一向仍在那儿,多年未启了。
那些家书只要来西北的头两年他会瞧上几眼,自他建了西北军任了主帅,家书里便渐无家事,写的多是朝中之事,密报般事无大小。他看了几次,懒得再看便放了起来,提及来已稀有年未启家书了。
“大将军可知原上陵郡丞之女,柳氏?”暮青忽问。
“朕这一身臭称呼了他们多年情意,无妨再叫他们称心一回。”步惜欢负手望盛京方向,懒懒含笑,如说一件平常事,谈笑间却似起一场傲杀,“只这回,谁能快意,且待天下之局。”
步惜欢懒笑一声,“媾和圣旨不日广布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便要淹死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