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韩其初并未说话,而是一向望着劈面那席。
如此,还是七贤。
不过……
那席上,白卿席地而坐,烹茶品茶,好不悠哉,闻声柳泽之策,还是泼冷水,“既知元党势大,独立甚微,还要以卵击石,岂不知诗文一旦传入官方,你等马上便会被冠以乱党之名,轻则遭官府画像缉拿,重则扳连亲眷族人,一旦被捕,绝无能够活命?”
“你说甚么?”萧文林回身,气恼地盯住白卿。
白卿涵养甚好,悠哉笑道:“竹。”
学子们语塞,圣上在朝中固然艰巨,但还是是九五之尊。大兴士族门阀鼎盛,豪门无路入仕,不知有多少报酬求出息拜在士族门下,生受差遣摧辱,从未有人奉告过他们,他们如此首要。
少年们却明白了,圣上常去汴河行宫,想必汴州是安然的。吴、夷两州紧邻汴州,虽不知情势,也好过岭南。诗文儿歌在官方向来传得快,且天下传闻并非一江能隔绝,他们在江南既可保命又可为圣上正名,到时定有豪门学子呼应,圣上若得了豪门学子之心,便是得了全百姓气,想必与元家能有一争。
崔远一愣,古怪地看向白卿――竹坚固矗立,凌霜傲雪,四时翠绿。诚恳说,竹之风韵应比都督,白兄的气度,这些贤号皆不能比,若硬要挑一个,淡雅高洁之兰号,许合适些。
“春日宴是应都督之请,萧某早退,有愧于都督,他日定当登门请罪!”萧文林朝暮青深深作揖,揖罢便走。
这章内容挺多,本来想写完再发,还是先发了吧,我接着去写。
白卿一笑,垂眸品茶,又泼冷水,“天下传闻并非一江能隔,朝中特工也非一江能隔。成大业之途,诡计险阻、尔虞我诈、叛变欺心、烈血捐躯,波折密布。我为尔等指一条明路,此路却非坦途,需你等披荆斩棘,同心合力。望这一起能全你等智者心计勇者胆识,他日还朝,即成国之栋梁。”
既已求去,哪怕心生悔意,也要拜别。
白卿是谁无人晓得,现在没人问,少年们只是不自发地心悦诚服。
暮青看了韩其月朔眼,公然是他教出来的门生,当初在奉县,那般朴重纯孝的少年,现在也学会使诈了,还拐弯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