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雨沉默半晌后,反问道,“若他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是我爹对不起他在先,你以为,我该如何做?”
言雨敛眸,轻声说,“乐意之至。但我另故意愿未了。”
……
他身上本有些银两,但已花掉很多,接下来路途悠远,还得留一些做川资,没钱别的买车马了。
只是叫了个名字,便泪如雨下。
言雨感喟,神采当真地看着苏凉,“如果哪天你们分开这里,去了别处,必然要给我送信,让我晓得如何找到你。”
半夜听后院马啸,宁靖睁眼,并没有起来。
“你分歧意?”宁靖问。
“两位保重!后会有期!”言文话落,扬起马鞭,赶车分开了。
厨房里烧好了热水,苏凉洗漱后,仍不见宁靖,言雨地点的房间也没动静,便做起早餐来。
不久后,言雨上了马车,身上穿的还是苏凉那日给她买的衣服,最后深深地看了苏凉一眼,放下车帘,“走吧。”
【别离】
而那车本就是言枫的,宁靖也没筹算用。
苏凉放下勺子,刚扶住言雨的手臂,她就有力地靠了过来。
苏凉实在不善于安抚人,也不想说“言枫只是一时胡涂”这类鬼扯的话。究竟如何,她们都已心知肚明。
苏凉挑眉,“那你这大蜜斯只能给我当丫环,砍柴担水,做饭洗衣,干不干?”
苏凉很淡定,“躲不过一世。”
“不好。”言雨声音很冷,“我晓得该如何做。”
“好。”苏凉应下。
半夜分开的言文,申时骑马返来,打水洗濯了院中角落的马车。
“你接下来甚么筹算?”苏凉转移话题。
言雨眸光果断,“我们必然会再见面的!”
“阿谁言文,肯定可托吗?”苏凉问。
是苏凉昨夜在白家吃到的,当时夸了两句,还问白大娘从那里摘的。
言雨坐在桌边,面前放着杀死言枫的铁锥,见苏凉返来,就问她,“你们是不是要分开此地了?”
言文深深作揖,“大恩不言谢,如果我能助蜜斯夺回产业,定返来酬谢两位仇人!”
“飞雁酒楼收的,将将四百斤,算一斤十五文,一共卖得六两银子。”白大娘说着翻开布袋子,整整齐齐的六吊钱。
先前纯真悲观的少女,仿佛一夜之间被人抽去了统统活力,惨白荏弱,眼睛肿得短长。
“嗯,文哥哥是我娘收养的孤儿,自小待我如亲妹。”言雨闷声说。
言文不在。他半夜骑走宁靖的马,也带走了言枫的尸身,要到县城买好寿衣棺材,雇佣镖师护送回家。
“我大哥……”言雨再提起言枫,哀思中异化着绝望,“是我太天真,不识民气,连独一的亲人都底子不是我觉得的模样。”
“宁七公子,这马和车可否……”言文有些不美意义地开口。
言文愣住,“此事,宁夫人晓得吗?”
“过两日,气候好的话。”苏凉看向屋后的大山,真有了打猎的兴趣。
“可……”言雨的视野落在锋利的铁锥上,秀眉微蹙,“宁曜晓得宁七公子在这里,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