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小和尚本来只是云州城的一个孤儿,一个小乞丐,整日里就是给人作揖下跪讨口饱饭吃,几月前才被云游四方的慧静老衲人收作门徒。
那就是第一个达到半山腰的世家后辈,能够获得仙庭的一瓶仙药。
而慧静老衲人,之以是说他们鼠目寸光,就是因为他们仅仅为了一瓶仙庭丹药,就乱了本身的节拍,断了本身那得来不易的仙缘,的确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轰——”
小和尚静悄悄地将念珠套住了老衲人的头,脸上现出得逞的笑意,正筹办用力一勒,给老衲人来一个措手不及,却听得老衲人俄然开口,道:“圆明,莫闹,师父在参禅呢!你乖些!”
场上,与这七大世家的“七只离弦之箭”分歧的,是其他世人。
其他世家的五名世家子,则落在这两人的背面,几近不分高低,并肩而行,相互抢先。
他本来想着本身这也算有了个归宿,日子过得能好些,起码比乞食要强,倒是没想到跟了老衲人后,饭也吃不饱,住也没个屋檐,整日风吹日晒、风餐露宿,竟是比在城里当乞丐还要惨。
圆明小和尚听了慧静老衲人的话,只要七八岁的他也有了一丝对人生的苍茫与神驰,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瞧着巨幕上的圆质师兄,连肚子饿得咕咕叫这件事情,都健忘了。
的确就是一场仙侠版的现场直播。
这算是三十年才有一次的功德。
小和尚毕竟小,还是孩童心性。
特别是老衲人身上穿的那件,已经不能用缀着无数块补子来描述,更应当说是这无数块补子构成了他那件旧僧袍,东拼一补子,西凑一块,仿佛是一件“百家衣”。
天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林鸟惊鸣,倒也真有几分春游的味道。
十年一次的金鳞试与三十年一次的世家大比凑到一块,对参与金鳞试的世家后辈有一个好动静。
小和尚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长长的玄色念珠,直伸到膝盖处,因为太长了,一向摇扭捏摆,弄得他非常不舒畅。
仙庭遴选人才,向来都是看重心性与机遇,仙庭也自是光亮磊落,毫不秉公舞弊,勇于将金鳞试的全过程,都公布在世人面前,无半分私心,无半分害怕。
而凡事总挤在前头的圆明小和尚,却仍然只是云州城里的一个乞丐。
“师父你总爱讲那些别人听不懂的大事理。”圆明小和尚倒是摇了点头。
仿佛这不是一场升仙比试,而只是一场踏青的春游。
以往一个月还能混到一顿肉吃,现在别说肉,连颗青菜都难见着。
圆明和尚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他抓起本身脖子上那串长长的念珠,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老衲人的身后,想要用念珠套住本身这个师父的脖子,好好勒一勒他,让他不要整日地就晓得念佛参禅。
小和尚愁闷地挠了挠头顶上那九个戒疤,又昂首望了一眼天空中的巨幕,看到了在金鳞天梯上渐渐行走的圆质师兄,道:“师父,圆质师兄也不是很短长嘛,你看,那前面的七小我才叫短长,跑得这么快,跟飞似的,圆质师兄被他们落了好大一截哩!”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吃饱饭了。
他收回了本身的佛珠,道:“师父,我们能不能少参些禅,多去化缘。您老如果抹不开面子,那我去就是了,那些人看我长得这么瘦、这么不幸,必然会恩赐给我的,到时,我必然多多分些给你,徒儿快饿死了。”
林修然一声“噫吁嚱,危乎高哉”后,也一抖手中折扇,扇着冷风,踏上了金鳞山天梯第一阶,远远地跟在这群人的背面,不紧不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