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男人边说,边开凿着石头,虽说行动缓了下来,倒也没停止。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老者心善,不忍难堪他,但他也不能让对方难做,做做模样还是很有需求的。不然被旁的鬼差看到,不免又是一场费事。
“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踏上鬼修之路,今后便失了那转世循环的机遇,再没法享用俗世繁华,人间繁华。”叶凌道。
“对,就是这句话,老朽打一出世就是贱命一条,做过乞丐讨过饭,当过和尚撞过钟,在乱世当中艰巨求存,也曾为了糊口到那战阵上拿命搏杀,虽说厥后这天下承平了,可我的老妻幼儿却也接连遭受天灾天灾,放手而去,只留下老朽一小我活着上痛苦的挣扎,但老朽从未有轻生之念,既然能活,就要活下去,只因为命世爹妈给的,人活着,就要晓得惜福。”
礁石山上,一处偏僻的角落,一名蓬头垢面,身穿囚服的男人双手作揖向从他身边巡查而过的鬼差讨情。
固然叶凌不肯意收他为徒,沈欢还是跪在地上老诚恳实的给叶凌行了师礼,口中言诺。
不过,这已经非常荣幸了,他们都是阳寿不敷一年而自绝者,在这礁石山最多挖三百六十年石头,便有那再世为人的机遇。而那些阳寿另有一年以上者,则直接会被打入枉死天国,不时候刻受那刀斧加身之苦,并且永久不得为人。
“就说老朽吧!生前正逢乱世,不是有句话叫宁做甚么来着?”
“差大哥,且容我歇一歇可否?”
叮咛了沈欢几句,又在修行之事上指导了对方一二,叶凌倒是不再逗留,在一众小鬼感激的目光中,回身出了枉死城,往北方而去。
老者眼一瞪,道:“老朽但是听旁人说了,你小子是为了老婆殉情而亡,如你这般的痴情种子,是令人不堪唏嘘,但须知人死如灯灭,前尘旧事尽消,你们还能再续前缘不成。”
“还请上师教我。”说着,沈欢纳头便拜,却要行那弟子之礼。只是却被叶凌所阻,他之以是筹算传授沈欢修行之法,只是见这小鬼心善有担负罢了,并非存了收徒的心机。
“莫敢忘。”
“你不悔怨,我悔怨了。”
而后,叶凌也不再废话,直接以灌顶之法,将一篇合适鬼物修行的道门心法授予了沈欢。
“既然你有功名在身,为何如此不识天数。”老者吞吐了口烟雾,有些怒其不争的道:“不是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在那阳间又有甚么过不去的坎,非要挑选轻生。”
过未几时,只见一座庞大的石山鲜明呈现在了叶凌视野当中。
“上师,我情愿,还求你教我鬼修之法。”
此山名为礁石山,是阴司放逐奖惩那些自绝者的地点。人在生前若因不测而枉死,只需在枉死城中呆到阳寿耗尽之日,便有机遇转世投胎。但如果因他杀而非命者,却要到这礁石山服苦役,以恕生前轻生之罪虐,只要比及将罪恶赎清,他们才气去转世循环。
“沈欢,本日我传你道门心法,牢记,凡事莫忘初心。今后,若让我听到你有任何肆意妄为,恃强凌弱的行动,到时,哪怕你在这阴司当中身居要职,我也必会废去你一身修为。”
“又有甚么苦处比死还大,你倒是给我说说。”
别当作为鬼修要受阴司束缚,貌似失了自在。但除非超脱天道,这三界当中又有哪一个是真正的自在之人,以是能成为鬼修,对沈欢来讲何尝也不是一个机遇,今后不堕天国,不受循环之苦。
“白叟家说的在理,但我也有难言的苦处。”男人说完,便不再言语,低头又重新凿起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