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颜卿仅存的头发,如雪片般全都掉落。他不是和尚,却变成了这世上最漂亮凄美的和尚。
阮依依刚伸手,悄悄的碰了碰颜卿的头发。这些日子,常常一觉醒来,枕间就满是颜卿的削发。他之前乌发稠密,从未稀少过,但是现在,却似迟暮白叟,掉了近一半的发丝。
颜卿笑笑,回道:“人是铁饭是钢徒弟传闻过,至于肉是钢筋铁骨这话,为何徒弟没有传闻过?”
阮依依没有理睬她,她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说:“这内里,有一百粒药丸,一日一次,每次一粒,塞进四周便可。期间,禁房事,重视卫生。此药用完以后,你的病,也能好个大半。”
“柳翠得的是妇女病,你一大男人,出来象话嘛!”阮依依佯装恼火的瞪他,却换来魅然那招牌白眼球。
柳翠象见了鬼似的看着阮依依,瞥见她又拿出几锭白银和一些散银,少说也有二百多两。
阮依依跟他有说有笑的,就好象是专门来野餐的。
阮依依将脸深埋在双手当中,眼泪,趁机夺眶而出,全都落在手内心。护甲兵远远的看去,觉得她看天太累,正在用双手搓着脸解乏,却不晓得,泪水众多以后,便再也没法昂首看人。
阮依依也不看她,只是将药瓶、药方和银子全都推到柳翠面前,哈腰将柳翠脚踝上的铁链给解开,然后,冷静的坐在她的面前,等着她的决定。
早晓得如许,当时就不该放松警戒,只挑了她的右手手筋,应当把她的手筋和脚筋全都挑断。柳翠恨恨的想着,看着阮依依只是肥胖些许,行动迟缓,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奄奄一息,内心别提有多懊悔。
终究等阮依依出来,见她面露疲色,喏喏的想问又不敢问。
魅然拧着衣角很纠结的看着阮依依,没有承诺她。
阮依依瞅着真是甚么人练习甚么兵,这些护甲兵有多大本领她不晓得,但确切很象柴智,冷冰冰的,没事摆酷,并且特别忠心。
“你要如何渡他?”阮依依问老掌柜。
阮依依坐在枯木上,面对湖水,背靠灌木丛,冷静的坐了一会,俄然自言自语:“老掌柜,这些天你整天在我梦里叫我出来,现在我出来了,你筹算躲在灌木丛中一辈子都不出声吗?”
阮依依伸手,想拦住那裂纹的伸展。但是,裂纹在她的手指下持续伸展,很快,超出了手指遮挡的部位,直到颜卿的眼底。
阮依依给的,公然是一条阳光通衢。只是,柳翠不信。
说完,阮依依哈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