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凌毛骨悚然,仿佛听到了最不成思议的事情,诧异问道:“甚么?”荡扬马也受了惊吓,抬一下腿,又缩归去,嘶叫一声。
索凌再三奉求,丁中郎俄然道:“你师父抱病以后是甚么症状,你同我说一说。”
索凌将霍知命的症状一一讲清:浑身有力,整日瘫倒在床上,神采发白,手脚有力,手指头难以转动,偶然有劲儿了,才气从床高低来。
索凌道:“你说吧!我能记着。”丁中郎道:“你能记着?”索凌点点头。丁中郎半信半疑,口中念叨:“茯苓两分、防风四分、黄芩三,研磨;柴胡六分、当归六分、茯苓5、白术3、甘草二……”丁中郎口中说的快,索凌记得也快,很多草药本身并未听过名字,也强行记下了,哪个该磨粉,哪个该煎,哪个该添水,记得清清楚楚,最后问道:“鸡矢白是甚么?”
荡扬马四肢盘卧,趴在地上,毛发暖和,索凌干脆靠在它身上,伸手不经意拨弄着荡扬毛发,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躲在这里,又怎是淋雨?丁神医,你救我师父性命,我此后包管不惹你活力,如果你有甚么事情要我帮手,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上一去。你在小流桥花了二十两银子,心中不舒畅是不是?那二十两也是我给你的,权当作没这回事就算啦!”
索凌道:“是!是!我师父刚抱病之时,只觉得是劳累而至,手指伸握有力,待到厥后,就越来越严峻,腿脚也难以转动了……”丁中郎道:“那就是了,你师父可有痛感?你碰你师父胳膊,腿脚,他可曾疼痛?”索凌道:“我……我这个却不晓得……”俄然又是一声惊叫,差些蹦起来,瞪大双目,冲动说道:“是!有一次我听一个师兄说,他给师父喂食,热汤一不谨慎撒在师父胳膊上,师父却全然不知,也不去擦拭,烫出来一个血泡,师父也不在乎。我觉得师父是不忍指责师兄,假装不知,莫非……莫非……”
丁中郎道:“不了,再有四五日,我就到家了,临沂距此,已有一月路程,我在路上驰驱劳累,再赶上个甚么刁蛮人,还不如在家中服侍我老母亲。”索凌嘲笑看着他。丁中郎道:“你怎的这般模样?”
丁中郎点头道:“如果吃下药丸,病发之时前来找我,我另有体例可救,现在却再无体例。”索凌又问道:“我……我……我师父他……另有多久可活?”丁中郎不说话,缓缓摇点头。索凌道:“你满口胡言,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回临沂,找我师父!丁神医,用甚么药?”
索凌道:“背书背字,我一贯特长。”接着将方才丁中郎所说药草配方一一道来,丁中郎非常对劲,道:“当真是个灵巧古怪的女娃娃!”索凌道声多谢,便要拜别,丁中郎拦住,道:“内里雨大,你当真要走?可否留上一留?”索凌问道:“那是为何?”
索凌正自迷惑,俄然道:“啊!是!你是神医,晓得我师父症状,给我说用甚么药,怎生调度,那不就成啦?”丁中郎道:“你师父卧床不起,这是沉痾,也许无用,你晓得甚么,都给我讲一讲好了。”索凌又是欢畅,又是悲伤:“早知你会这般本领,我就不死皮赖脸的跟着你啦!”
丁中郎道:“你师父不是抱病,而是中毒!”
索凌道:“你半夜都给强盗治病安牙,怎的就不会给我看病?你是口是心非。嘻嘻,丁神医,你人这么好,干吗不给我师父看病?我师父获咎过你吗?”丁中郎点头道:“没有!我说过我本身有事在身,你跟着我,也是没用,我母切身患沉痾,我这个不孝儿子,现在却躲在这里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