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恭和长叹一声,看着三个儿子,常日里深沉莫测的脸上带了一丝慈爱:“你们的娘,都是和我吃过苦的,以是我待你们三个,自是与别个分歧,非常寄予厚望,现在我身上担子不轻,浅显老百姓家里,尚要靠儿子顶门立户,担当家业,有道是福善之门莫美于敦睦,患咎之首莫大于内离,为父只是想着,你们几兄弟同心合力,给为父分一分担子。”这话里的涵义非常较着,和常日里那朝臣前阴晴不定的模样截然分歧,李知珂精力一振,忙忙表态:“父亲所言甚是,我们都是一家人,自是一条心的。”要不是在外头,几近要跪下大表忠心了,然后又就绞脑汁想了一句:“都说糜鹿成群,豺狼避之,飞鸟成列,鹰鹫不击,儿子内心自是明白的。”
说到东阳公主,大师都沉默了,明显晓得即便是现在,东阳公主仍然是他们的暗影,圣后一脉,仍然死死压着他们。
李恭和笑了下,又拍了拍李知珉的手:“你们几个孩子,我内心都是疼的。”又看向李知珂:“二郎传闻比来和王家的大娘子走得很近?你娘说那孩子不错。”
李恭和饶有兴味:“听你说,他还很年青?”
李知珉睫毛垂下,掩住了眼睛,默不出声,李知璞却眼圈都红了:“阿爹。”李知珂笑道:“现在也是苦尽甘来。”
这下李知珉神采微微有些生硬,一旁李知珂倒是看出来了,笑道:“年老是不是认得此人?”
李恭和笑吟吟:“我听皇后和贵妃说不错,想来世族嫡女,天然差不到那里去。”
这句话说得实在有些难堪了,这意义是连天子在内,都是甚么麋鹿飞鸟,连李知璞都替二哥臊得慌,看了大哥一眼,却看到大哥一如平常的寡言少语,睫毛向下,倒像在这可贵的亲情集会中,也没有一丝的情感颠簸,心下暗自叹了口气,想起母后经常骂大哥木头性子,针扎不动,赶紧替大哥讳饰道:“大哥二哥常日里对我都非常珍惜,儿子只恨年幼学浅,帮不上阿爹的忙。”
说到这里,李知珉眼角也红了,低声道:“孩儿记得,阿爹大寒天的不知那里找了个梨来,炖了冰糖哄我吃,说润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