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园侧的抄书厅里,埋头苦抄的墨客很多,有些人桌子上公然都摆着一串一串的钱串子饼和茶水,有挽着双鬟的小侍婢提着茶壶穿行,轻手重脚地给人添茶水,四周走起来,但见费事者衣上补丁摞补丁,却面无悲苦寒微之色,华衣绸缎的士子也并无高傲之色,乃至另有很多身穿短打一看便晓得不是读书人的,也在阅书大厅里拿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最为别开生面的是妇孺读书间和女子读书间,专门在一侧辟了个孺子读书间,很多妇人带着孩子在内观书,如果孩子哭泣,则立即有人过来请妇人抱着孩子出外,安抚哄好后才回到此中,妇孺观书厅里较着对赵朴真非常熟谙和热忱,看到赵朴真都是笑容相迎,很多孩子还直接扑过来拉着赵朴真的衣角,却又都非常灵巧的不发作声音来打搅其别人,只是搬着赵朴真的耳朵说悄悄话。
李知珉又出了一会儿神,道:“李知璧……与上官筠,脾气上不大适宜。”
李知珉笑道:“太子殿下过誉了,我可没做甚么,只是出了个园地,都是宋霑先生弄的。”
李知珉送走李知璧,坐在后院花厅里,渐渐得喝茶入迷,赵朴真却晓得他这是要发作的前兆,立在一旁提着心屏着呼吸心惊胆颤。
赵朴真内心想凡是读书的谁不晓得,这是在想上官蜜斯?但嘴上仍老诚恳实道:“晓得,有个过了春秋未嫁人的女子倚柱而哭,旁人问她启事,晓得她是担忧君主大哥体衰,少主幼弱,国将有内乱,就笑话她一个女子担忧这些做甚么,这应当是大夫担忧之事,她就说:国有患者,君臣父子皆被其辱,祸及众庶,妇人独安所避乎!”
这时阶下的女官看到李知珉来,松了一口气,忙大声道:“秦王殿下求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