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康看窦清又要长篇大论说事理,忙笑着居中转圜:“长年在京里,还真有些猎奇冀州如何,窦大人现在也在六部任职,体味那边的处所官任职环境?”
李知珉道:“朝中这阵子乱得紧,有些人病急乱投医,连我这里都来拜上了,只往门上递牌子请见,这些宦海里的老油子,一不谨慎就栽了他们的道,母后干脆和父皇讨了个差使,让我出来散散心,避开都城这浑水。只是这大寒天的巡查封地,实在有些吃不消,倒是叫你们跟着我刻苦了,父皇不会太苛责的,到时候让冀州刺史找几个无能的书吏,写好奏章就是了。”
拂尘宴一摆就是三天,各地处所官、着名乡绅都来了,这巡查封地,体察民情的事,自有乡绅们给王爷细细的讲,包管回京不缺说的,王爷想要逛逛?好办,刺史亲身陪着王爷去了几个大镇,吃用饭,本地处所官欢迎好,然后去梅花开的好的名胜之地赏赏花,听听乐,这又过了几日,不过王爷一起劳累,又有些水土不平,终究一次返来感觉有些不适,闭门不见客,在别馆中疗养起来,只要邵康与窦青两人带着几名清客自去各地代王爷看一看……世人都心领神会,大寒天的,王爷能到冀州就不错了,哪还能让天子宠儿真的坐个一天半天的车子走那颠簸的土路然后真的去看那穷得没裤子穿的山村吗?
李知珉道:“虎撑,传说中药天孙思邈用来给老虎嘴巴咬着,从中间的环中给虎喉咙里取出卡着的骨头,是以得名。”
赵朴真点了点头,勉强吃了点东西,便去安息了,因为是王驾,驿站天然是尽其统统最好的阿谀着,是以歇了一早晨,可算是好多了。
赵朴真一怔:“不是公公跟着服侍吗?”
文桐笑道:“想是王爷有甚么事要问您?窦大人也在陪着王爷说话呢。”说着便上来替她拿她的随身小承担。
赵朴真脸上微微发红,感觉在外边的王爷和在王府的王爷有了些分歧,仿佛身上那种被拘在宫里沉重端方的拘束感一下子没了,多了点活泼出来,但她却不敢接这打趣话,只是讳饰着拿起那圆环状一样的黄铜铃铛问:“怎的做成这般模样?”
只要一旁换了青棉布面棉袄扎着总角的赵朴真,仿佛个眉清目秀的小医童,内心却非常不淡定:“爷……未几带几小我吗?”
赵朴真看他眉眼低垂仍然仿若无事,内心五味杂陈,也不知是甚么滋味,将被褥仓促铺好,等李知珉睡下后,回了房里,这一夜大抵是白日太累,驿站床席太差,又或是屋外的风哭泣着吵了,她翻来覆去的直到天快亮才睡着了。
第二日又要上车时,文桐畴前边一起小跑过来,笑着对赵朴真道:“真女人,王爷请您到他车里服侍。”
赵朴真面如土色,摇了点头:“吃了,没用。”
赵朴真转头去看,视野与李知珉碰上,他却敏捷低下眼皮,将手收回袖内,淡淡道:“没甚么的,明天就好了。”
前一夜花菀问过的题目还纠结在脑中,赵朴真真的不肯意再见到李知珉,但文桐已笑着在前边带路了,她硬着头皮还是上了车。
这日倒是个大好天,冀州刺史彭定枫公然热忱弥漫地来迎驾王驾,即便是对这个不受宠的皇子闲王,他也是极尽殷勤,八面小巧,王驾所住的是本地最好的富商的园子,早就清过园子,妥妥当帖地设了拂尘宴,本地处所官一一先容,晓得王爷爱乐,请的最好的乐班子来唱,来宾尽欢,绝无一丝不当不殷勤的处所。
李知珉掀了掀眼皮子:“人多了招眼,就逛逛四周,查点动静,没甚么题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