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却一团乱麻。陈璟乱七八糟说了这么多话,陈七一句也不明白。但是他模糊感觉,陈璟想指甚么。
陈七道是。
想到方才陈璟不肯跪下,陈二眼底又闪过寒芒。
可贺提跟疯了一样。
被陈璟两次绕开,贺提额头青筋都蹦出来了。
等沈长玉和胡宸走远,陈二收起勉强装出来的淡笑,神采紧绷看着陈七和陈璟,眉梢噙怒,厉喝:“跪下!”
陈七不敢看陈二的神采。陈二让他先归去,他就赶紧道是,去正院找到了陈璟,带着陈璟,乘坐他的马车,往城里赶。
可此次,真不需求打保护,因为全部事件,就是陈璟运营的。
半晌,陈璟渐渐阖眼,悄悄叹了口气。
陈璟脚尖点地,又绕开了。陈璟宿世是练过武的,到了这个时空,他提了半年的水,固然没有宿世的技艺,技艺还是比浅显人纯熟几分。对方不会技艺的人,哪怕再强健,陈璟也不至于亏损。
他的眼里,有着陈七难以了解的碎芒,让陈七没由来的慌了下。陈璟这眼神,有点熟谙,像祖父发怒时的模样。
然后,他抱着贺振,扬长而去。
“二哥,是真的,此次是真的,我没有扯谎。事情就是央及挑起来的,他想要贺家的诊金。央及读过医书,他蒙病,一蒙一个准,运气非常好。”陈七仓猝解释。
贺家乃是商户,在四民之末,七弯巷倒是举人老爷家,职位比贺家高多了。如果报了官,县衙门不得不管,事情会闹得很大。
然后想到陈璟在循水湖,不肯下跪的事,陈七肝火又添了一层,“二哥让你跪下,你还敢放肆,反了你!二哥今后就是家主,你可晓得?别觉得你哥哥是举人,就了不起。在二哥面前横,我先打死你......”
“我明天赋敢必定,为何你是这么副脾气了。”陈璟喃喃似自语,悄悄道,他的声音里有点遗憾。而后,他又笑道,“......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与我何干?”
“二哥,我先归去了。”陈璟给陈二施了一礼,回身也走了。
陈二也不叫陈七起来,只是问他:“本日这事,是你挑起来了的?为何要将贺振推到河里?如果说不出个原因,你少不得一顿打。”
陈璟也不等陈二再说甚么,又笑笑,道:“二哥务必帮我带话。要不然,真闹到了七弯巷,我嫂子会去报官的。我哥哥,是举人老爷......”
举人老爷家的?陈二嘲笑。
贺提长这么大,第一次气得如此狠,昔日自大的淡然平静全数不见了。
地上的贺提,啃了一嘴湿泥,狼狈爬起来,大声呼啸,又要打陈璟。他本来因为陈璟害了他弟弟而肝火攻心,落空明智;现在又亏损,肝火中烧,已经没了理性,忘了他弟弟还存亡未卜。
但是把寒症的病人推到湖水里,冻得晕畴昔,算甚么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