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闻言抚了抚胸口,笑道:“阿弥陀佛,公主真是事事都全面到了。”
“哎呀,姐姐如何这么多题目,倒要我答复哪个?”木槿嚷道,抓了茶杯灌了口茶,竹筒倒豆子般说道:“姐姐放心,我们公主天纵奇才,天然好的不得了,再说,公主的脾气姐姐还不晓得吗?她要进毓秀宫谁能拦得?赵大人要待天全黑了才出宫,公主特地叮咛我今晚宿在千竹苑,我认得赵大人的模样,不就是最好的信物了。”
杜若惊诧,继而多看了一眼赵子恒。
“如此,赵大人现在我这里歇息半晌,待入夜以后潜出皇宫,先到我的别院避避风头吧。他们既然能节制那四名随你巡查的侍卫,说不定也能影响全部羽林卫,此时恐怕正盯着我的借翠轩呢。”
陈先生说过,要收伏人才,就得恩威并施,缓缓图之,切忌操之过急,是以楚唯也不勉强,肃了面庞,问道:“赵大人如何获咎了钟美人?”
“恩,长乐另有功课没做完,今次就让木槿自行去吧,下次陈先生沐休时,长乐再去千竹苑玩一次,到时父皇可不要拦着。”
小喜子和小顺子是御书房的内侍工头,职位很不普通,这是要给楚唯做面子了。想到小顺子,楚唯微微蹙眉,本身留意了这两年多,却始终没发明小顺子有甚么题目。莫非当日真是父皇成心把朝臣劝谏纳妃的动静传到永宁宫?如果宿世,她或许会思疑楚昭,但是此生相处下来,早已经对楚昭产生了深厚的渴念之情,心中笃定小顺子不是善类。
楚昭闻音知雅,笑道:“哈哈,春笋肥美鲜嫩,长乐但是馋了?还是想到千竹苑去玩?”
赵子恒也是极聪明的人,闻言细心一揣摩,公然如公主所言,钟亭儿如许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确切不会只为了个参军,但是自家何曾与钟氏结下这等深仇大恨?不觉惊出一身盗汗,,任凭皇上如何信赖父亲,也不会容忍一个冲犯宫嫔的臣子,这是男人的大忌,更何况是皇上?只怕会宁肯托其有吧。方才若不是楚唯挽救,此时赵家恐怕已经万劫不覆了。
楚唯如有所思的看着膜拜在面前的赵子恒,一时没有说话,她本日会冒险脱手挽救赵子恒,一方面当然是看中他武功高强,想收为己用,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赵子恒的父亲赵文修是从二品鸿胪寺观政御史,也是当目前堂上可贵的不肯凭借万氏的官员之一,作为御史,赵文修还曾多次上表,弹劾万氏一党。是驰名的端方之臣,楚唯曾向陈远问起此人,陈远皱眉半晌,只说若赵文修当真如此不识时务又岂能在这乱世中安身?
不待赵子恒答话,杜若上前接了纸鸢,跟着笑道:“二位且慢话旧,公主还在书房等着赵大人呢。”
“这位不是羽林卫的赵大人吗?”木槿笑着上前号召道。她向来喜好勇武之人,年前羽林卫三年一度的演武大会,她央着楚唯带她去看,当时赵子恒技压世人,拔得头筹,木槿对这个英姿飒爽的男人印象颇深。不想他竟然来了借翠宫。
“这个,臣不知”,赵子恒也是苦思不解,略一沉吟又道:“不过,钟美人的兄长钟秀亭与臣在羽林卫同事,日后果职司之事有些不睦。”
岂止是不睦,是钟秀亭认定是赵子恒抢了他参军的位置,是以仗着钟家势大,多次当众挑衅。赵子恒看不起钟秀亭这类纨绔后辈,底子没把他当回事,却不想本日竟飞来横祸,思来想去,也只要这个能够。
赵子恒闻言惊诧,昂首公然瞥见诺大的梧桐树枝桠上挂了个彩蝶形的纸鸢。竟然真的是要取纸鸢,这不该该只是公主的一个借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