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雪闻言脸上闪过忧色,道:“臣妾也问过太医,说是再平常不过的感冒,可臣妾传闻,似公主这般身子健旺惯常不抱病的人,一旦抱病就分外严峻些,此番已病了五日,就是体弱之人也该当打好了,可公主——臣妾是怕公主不想您担忧,成心撑着。”
“林芷,皇上信赖你,公主对你也是多有倚重,我原想着你必然是个安妥的人,没想到你竟能让公主带病出府?这是奉养主子气做的事?就算是皇上赐你一个县主的名头,你也不能如此忘了本分!”
林芷说着,觑了一眼正房紧闭的房门,笑道:“公公且先去,我去给您筹办茶点,一会儿也好吃杯茶。”
女子悄悄咳了一声,道:“我本来有些感冒,这些日子按太医的方剂用药,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另有些乏累,你归去禀告父皇,请他千万不要为我担忧,再过个三五日,我就进宫存候。”
万胜雪赧然道:“皇上,之前是臣妾不懂事,对公主有些成见,可这些日子,公主为晨儿实在费了很多心机,臣妾看在眼里,心中只要感激。”
打发走小顺子,侍立在床边的依兰抚了抚胸口,挑开帐子道:“多亏了mm,不然真不知如何对付了。”
帐中女子也是十二三岁的模样,长得眉清目秀,但却不是楚唯。
眸子一转,跟上林芷道:“公主既然睡着,主子候着就是了,哪有打搅的事理,只是不晓得皇上有多焦心。”
万胜雪心中对劲,脸上却摆出一副恼火的模样,拂袖制止上前添茶的林芷,阴阳怪气的道:“林芷,你好大胆量呀!”
林芷闻言惶恐道:“娘娘恕罪,实在是公主说闷的头昏,才要出去的。”
“县主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就不怕皇上惩罚吗?”
来着不善!
“哼!身为公主的仆婢,竟弄丢了自家主子,你有甚么委曲就等着去尚宫局说吧!”
林芷笑着把小顺子迎进偏殿,一边亲身号召他入坐,一边叮咛依兰道:“你去正房守着,一旦公主醒了,就来请顺公公。”
万胜雪语气更加不善,道:“公主年青,不知轻重,莫非你也不知轻重!要通风也好,漫衍也好,千竹苑还不敷用的?”
万胜雪全不似御书房里的温婉,不耐烦的拂了拂袖袖道:“公主但是在屋里呢?本宫来看望公主!”
林芷一惊,仓猝跪在地上道:“娘娘息怒,臣女已经令人出去寻公主了。”
说完,挥手制止林芷的劝止,叫人搬了把一子坐在廊下。
楚晨本年已经七岁,眉宇间与楚昭极其类似,畴前的传言不攻自破,但因着那传言萧瑟了万胜雪母子着很多年,楚昭的内心少不得有些歉疚,对万胜雪的态度就好了几分。
林芷坐在廊下看着小丫环们做针线,心机却飞得老远,公主走时曾说过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必然返回,可明天已经是第五日,固然明知楚唯做事谨慎安妥、滴水不漏,她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
哪知明天来的竟是不太熟谙的小顺子。
紫檀内心叫苦,她方才去前院办事,刚好被突如其来的万胜雪撞到,躲都躲不及。
……
混乱的脚步声传来,人已经到了移翠馆门外,林芷握了握拳头,快步带着众仆婢迎了出去,恭敬见礼,呼啦啦跪下一片。
竹衣拉着依兰的手道:“姐姐严峻了,是公主思虑全面才对。”
林芷心知她是来找茬的,不再分辩,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道:“娘娘教诲的是,林芷知罪。”
“能有甚么意义?不过是想着公公既然有皇命在身,就请公公单独出来好了,公主就是活力,也不至于难堪公公的,再说了,皇上命公公来瞧公主,可也没叫我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