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卿之于流光,夙来都是亦兄亦父的存在。较之于情郎,更甚之为亲人;即便非为情郎,一殚之情一瓢之谊,亦非一时所能扼杀。

就如此,他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奉告她…

那店东也是人精,嘴里说着话,许是怕见怪,眼神直往少卿处溜转。流光亮白,遂也不难为他,携了春棘欲上楼。

少卿安抚住掌柜,并未多言。

终还是躲不过…

参军数年,少卿频频高升,此次,传闻更是为救公子兹才负伤,极受今上正视,遂还都领职,受封折冲将军。银米俸禄,手上自有几个闲钱。这一起,不管甚么,只待流光多瞧上两眼,春棘自会嚷嚷着买下,流光如何推让,少卿自会会帐。

金石掾掌柜自也是人精,见到流光重视到这枝步摇,恐怕春棘又像方才那样喊将出来,赶紧上前向三人施礼道:“将军,两位娇客,请随我这边来,请上楼。楼上偿有几样镇店之宝,小人这就取出,供两位娇客细细遴选。只是这一件倒是客人订做,就连图样亦由客人供应,非本店手笔,本店许的也只是一个技术。正品己被客人取走,此一件却为样饰,若非客人应允,小店…”

流光倚在窗前,手举步摇神思。只是,她未曾想,如此快就让她遇见那另一支“正品”…

自幼丧父,若非得几位良朋不时周济照顾,流光只怕是活不过她姆妈大行的那一年。这几人中,实又以少卿与春棘与她最为交好,更勿论后又与他有了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

“流光姐,如此怕事这是为何,大兄在,总不能让人欺负了你去。甚么瞧不上,我看你明显就是…”流光赶紧制止。

待几人稍静,少卿招过掌柜在一旁低声商讨道:“掌柜,不瞒您说,这是郑某未婚妻,挺难来一回安城,您瞧,这是不是…您放心,她亦是个不挑事的,又少来安城,定不会让您难做…如有事,郑某自会一力承担…”

那是一支掐金丝流苏点水步摇,金丝纤细,步步生风,自顶至末,三滴蓝殷殷晶莹剔透的海蓝宝石天然曲折成一弧形,随步而动。更可贵在,整支步摇呈一支含苞欲放的凤鸢花形,大气,却又不如金凤牡丹般担忧会冲撞朱紫,布衣淑女自也使得。

春棘跟在她身边,走路都带飘。终是让她得了这支步摇,流光也就没了兴趣再闲逛。因着流光对峙,常常路遇医馆,总要推着少卿出来拿脉问切,只是次次都是希冀而去,败兴而归,回转三人都显烦闷。

屋内时而絮语,时而温馨,模糊都传来院中。

“找人医冶过么?”

春棘不懂行规,又另有点小脾气,流光怕她争闹开来不像样,遂边分辩“并未瞧上”边硬将她往回拽。

第二日春棘就拉了流光出门,去逛所谓具有举国闻名绸缎铺金铺的东大街,少卿天然跟着。

春棘倒是不依,拉住流光不肯即走:“你这店家多没事理,正品被取走了,那这又是甚么?是不是人家不要了的,为何单不取走这件?人家都不要了,又为何不能卖给我们?你既说是客人的图样,又为何本身私留小样,还摆在此大堂显眼处,摆在此处,那不就是要卖的么?莫非欺我们折冲府没银子…”

人还未站起,鼻头一酸,就又掉下泪来,这时又看到少卿划拉动手似重心不稳欲跌倒,忙又扑身要去拉他,哪还顾得正活力。

少卿送了流光出门,春棘正在门口等着。截住春棘噜咧着还未出口的歉语,终还是随了她去安息。

金石掾。

立于房檐半晌,占卢有些黯然。目睹树影逐步黑沉班驳,终只是长叹口气,回身去寻了小厮往堆栈提流光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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