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遂上前劝止,占卢略一思考,点头道:“那也只能如此,待下一城我们就分开。”说着瞥了昭晗一眼,又叮嘱流光,“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流光,你可得警省些。弱女子,哼,只怕就是我一扬长丈夫,都不必然过得了她手。”
望着昭晗提着衣服决计惊呼表示出来的兴味盎然,不知为何流光竟想起那晚吴家后院内十六借月光翻找的身形,遂起家上前佯作替她找衣服,将承担翻了个底朝天。
昭晗一起聒噪,现在竟然还如此天然不问自取,流光再没忍住,出声责问。昭晗倒是不觉得忤,娇笑着讨巧报歉,手却没有停。
三人正坐地歇息,占卢俄然噤声,侧耳谛听,而后缓缓站起,以手表示。公然,没多久就从路侧草丛里蹦出几名蒙面人来,一声不响上前偷袭,占卢忙拉了流光遁藏。
经此一役,哪另故意歇息,流光想走,却见占卢留步不前。以目相询,占卢没言语,只畴昔拽住昭晗,单手卡住脖子一把提起。
因着当时己吸出部分毒素,只需吃几副药,又正过脚,多多疗养,并无大碍。当晚似有人来看过,流光只作不知,脸向里侧头装睡。
出城不久,流光模糊感觉似有人在叫唤,转头看却又没有,迷惑着走出老远,才有一人赶上来,恰是占卢。本来占卢回村后终不放心,随后便也赶了过来,谁曾想进了临城看到征兵公示,原还迟疑,出了城竟真让他碰到。
来人头顶束发,一身嘻痞少年打扮,流光看了她一眼,扒开她的手移步道:“有何可看,我又不是你要等的人。”
占卢看了与流光普通服饰的昭晗一眼,有些抵抗,拉过流光以目表示,细问详情,流光只说不知,许是临城太守府十六公子旧识。
待昭晗换好装,两人又歇息了会,就早早地退了房赶路,怕错过宿头。
“占卢,算了吧。本是同路,都去安城,怎好丢她一个弱女子独安闲此荒郊野埠。”
临城太守何时有位如此威武的十六公子,素未听闻。
几息之间,昭晗双脚腾空,双手扑腾,小脸憋得通红,却只点头道:“放开,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掌柜在帐薄上添上一笔,却没再动,望着昭晗。
……
流光扒开她的手,高低打量着掩口嘲弄道:“你有胆等在门口截人,如何不自个出来找他,莫非,你是偷跑出来的,还怕被人捉归去未曾。”
不久那几人就被占卢打跑,流光留意,昭晗虽一人遁藏狼狈,却也并未受伤。
昭晗自是不接,两人对峙。
流光望着占卢拿出大银后仍旧鼓鼓的荷包,暗自疑虑。
出了门,流光紧了紧身上的承担,最后又扭头看了眼身后己渐渐关上的朱红大门,刚欲转头分开,肩上被人敲了下,一回身就被人单指挑起下巴,饶有兴味地高低戏谑着打量。
“这件,不可…瞧瞧,还是这件合适你,嫩绿水润的…”
“流光,来喝口水。先如许赶赶,待到曾城,我们就雇辆马车…”
“人家这不是害臊么…”话是如此说,神态举止却涓滴看不出扭捏来,三两步赶上前与流光并排着边走边问,“姐姐,你这是要去哪?”
“你…”
昭晗没有理她,敲着柜台叫道:“掌柜的,给我一间上房。”
“诶,我说你此人如何回事,你出门都不带承担银钱的么?”
待两人被人领着上楼进了房,流光再不粉饰,放下承担坐到床上气闷,而昭晗并未解释甚么,反倒笑嘻着走到桌前拆承担:“流光姐,借你身衣裳穿穿…”
此女名昭晗,施村外茶棚处十六追逐的恰是她。流光本不欲与她同业,何如她自说自话,楞是赖着跟过好几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