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的线条结实冷峻,麦色的肌肤五官英挺,带着男人阳刚的俊朗,这应当是一张从小到多数让人多看了就想要沉迷的脸吧。
“下盘要牢,身子要直,手上要稳。”宁祁一面在钟意的耳边叮咛着,一面往旁取了羽箭让钟意搭上弓,两手覆盖在钟意的双手之上缓缓收紧,“目光平视靶心,举弓,勾弦,用力,放!”
宁祁的低喝声在耳边响起,帮着钟意一起勾弦的手猛地一松,羽箭破空飞射直脱靶心。
宁祁看着钟意的眼睛,眸如浩大星斗,低声道:“娘子真聪敏。”
说着,扶着丫环的手行了一礼,转过身如来时普通袅袅娜娜地走了,只是钟意眼尖瞧见了云氏手中捏着的帕子,那都泛了青白的指骨节子,钟意觉着云白莲花儿约莫是想撑回到本身的院子里头再挖个坑把本身埋了。
“嗖”的一声,利剑离弦,这一回勉勉强强够上了靶心的边边上。
宁祁面上的笑意舒缓阳光,全然已是没了方才云氏过来时的冷酷高深,转头同一旁的小厮招了招手,从木盒子里取出一个褐色的扳指来拉过钟意的手。
“手举高,举平。”宁祁从钟意的身后伸手,持续握住钟意的手改正不对处所,从钟意的身后与钟意一道盯着靶心的红点,沉声在钟意的耳边道:“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安闲,前推后走,弓满式成。”
东风缓缓轻柔,拂过钟意额前的碎发,轻微的瘙痒。
【你个丫头电影人野的跟个小子似的,皮倒是嫩的很,喏,本将军大发慈悲,这个扳指借你使使,是熟牛皮做的,你谨慎着点儿,可别给我弄坏了!】
这莫非就是嫁于武将为妻的特别报酬么?
正脱靶心。
“中了!”钟意的眼睛一亮,始终专注沉凝着的面上终究浮出了笑来,转过甚去看向宁祁,宁祁笑着低下头来,俊挺得鼻梁与钟意小巧的鼻尖之间只要一条几不成见的裂缝,相互的气味清楚可觉。
“嗖――”
宁祁抬起手,手掌往外去弹了弹,“归去吧。”
“目光平视,你的眼睛,你的箭尖再到靶心当在一条线上。”宁祁看着,不由便又伸了手出去,帮着钟意瞄了一下准头,“放!”
宁祁的嗓音在耳边迟缓而又降落地响着,一点一点与钟意影象中曾有人说过的话语重合在一起。
春意明丽,阳光刺眼,光影交叉的恍忽之间,钟意面前的红色靶心垂垂模糊恍惚,有点点波光悄悄闲逛,一点一滴会聚成边城郊野的潺潺河道,一个裹着甲胄的胖将军举着一根树枝指指导点地教着一个穿戴布衣的肥大女孩儿练着拳脚,仰着脖子狠狠嘲笑着女孩儿人瘦力小,然后再一遍一遍切身树模,耐烦地将脱手的要点讲于女孩晓得。
【射箭之时,身法当朴重,勿缩颈,勿露臂,勿哈腰,勿前探,勿后仰,勿挺胸,此为要旨,即尽善矣。】
钟意愣愣地看着箭靶,然后转过甚去,抬眼看向宁祁。
“再来。”宁祁的手悄悄扶在钟意的手上,却并不行动,任钟意本身一点点调剂着位置,同钟意一道瞄着靶心的位置,嗓音低降落沉,“遵循我方才说的做,目光平视,手抓稳。”
送走了心心念念想来表哥跟前报导的云白莲花儿,钟意舒出一口气甩了甩手就想归去坐着,倒是叫宁祁反手一掌控住了手掌。
箭尾的白羽悄悄颤着,箭尖入靶的声音在耳边沉又重,直直穿破了耳膜透过每一寸神经,一向到底,惊扰了心底最深处埋藏的回想。
钟意垂眸看着眼下宁祁递来的羽箭,隐在视线下的沉默眸光微微波了一下,伸脱手从宁祁的掌中接过了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