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的这个设备另有很大改进的余地啊。”程祁拍了拍铁壳子:“只是我不懂这个,帮不了你们,出不了甚么主张。”
夏大官人说了一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大事理以后,俄然话头一转,程祁差点儿被这漂移过弯甩下了车:“你也到年纪了,该是说一门婚事的时候了。”
见人把话说得这么透辟了,夏大官人也只能点头“何如”,固然没有怪他不识汲引,却也还是遗憾之意溢于言表。
也不晓得如何回事,程祁现在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毫不踌躇地站起来道:“姨夫,说亲这事儿我还是感觉言之尚早,外甥这几年还是想用心读书,等立业以后再谈立室的事情。”
夏大官人道:“你这孩子,真是读书读傻了。你爹也是的,一点儿都不焦急抱孙子么?不过不要紧。姨夫给你说一门亲,保管你对劲。”
双胞胎中的夏讷言跑到一间瓦房的门口,取出钥匙,满脸镇静地翻开门上的铜锁。程祁看着他们兄弟俩,心中悄悄地竟然也有点儿雀跃:“是不是该到了见证汗青的时候了?”
程祁这才认识到,本来即便是在这个时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还是一句深切民气的鄙谚啊。
程祁吐了吐舌头,这老丈人对半子不对劲,但是不能把脾气撒到我这里呀。
兄弟俩握紧了拳头,仿佛是宣誓一样道:“我们必然会搞出最好的电动机!最好的!”
“那不如雇一个丫环。”程祁内心冷静的道:“姨夫……这事情,我感觉还是太仓促了,我……”
程祁一下子脸红了,结结巴巴隧道:“这……这……我,还小。”
“读书和立室不迟误。”夏大官人一挥手:“那女人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和你一样大。你们定个亲,一起去开封读书,你做你的学问,她给你服侍你过日子,还能红袖添香夜读书,岂不美哉。”
“你看着啊,必定没见过。”
“我看是起码几千个。”
“是啊,姐姐见面就说我们不读书,将来没出息。表哥,只要你说我们这个是有效的,今后姐姐就不会再说我们了。”
程祁缩了缩身子:“姨夫,这事情还早了些……我觉恰当下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程祁想起来,他的这位小姨夫姓夏,名俪。祖上在大宋天子封建南海的时候出海博一个繁华功名。厥后衣锦回籍,到了夏俪的祖父的时候已经成了乌程县驰名的富豪。夏俪少年肄业,还小有文名。但科运不顺,中年时捐了个没有调派的散官,用程祁阿谁天下的话说叫做“弄个红顶子”。现在的夏大官人做的事水陆船埠的来往买卖,属于后代所说的物风行业,在姑苏和杭州都有好几十个堆栈的买卖。
祝蕤与妹夫随便聊了两三句以后也找了个借口分开,只留下儿子聆听他姨夫大人的教诲。实在程祁内心默想了一下本身身材前任仆人对这位姨夫的印象以后,感受仿佛很难在他这里学到甚么有效的人生经历。
“托姨夫的福,没甚么碍事的。”
一转眼,夏大官人又是和颜悦色:“阿祁啊。姨夫给你说的这个女人,和顺体贴,家世明净。也读过书,配你恰是郎才女貌——对了,他们家只要两个女儿,你娶了她,将来他们家的万贯家财也有你一半。这还不是美滋滋的。”
程祁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台黑乎乎,缠绕着很多胶带与铜管的粗笨家伙:“这是个电动机?”
“电源的话,我们现在用的是本身做的干电池。”夏讷言指了指放在地上的几个水桶一样的玩意儿:“咯,不过它们只能供应很少的电能,如果能想把火车带着跑,估计起码要几百个如许的干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