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牵了马匹,出了吴府吃紧赶去城南大牢,大牢设在城南,靠近山林,是个险恶去处,又是边疆苦旱之地,以是多是放逐刺配之人在此。
李破军一听,神采一变,这王孝荣的确是要把原州弄成人间炼狱啊,他是疯了啊。
实在是没法忍耐了,李破军直回身出去,只能交给吴彦恒他们来措置了。
“不对,禁声”。
这下子李破军听清楚了,内心大惊,赵严?那人爬到近前一翻身,暴露了面庞,李破军忙把火把伸进,一看,一个退步,差点把火把吓掉了。阿谁鲜明便是自向来了原州第一晚就好几日不见人影的玄甲军队正――赵严。
到了其间,路上便是常见有醉酒懒汉招摇过户的,放眼看去尽是破棚烂户,全然分歧于城东吴府那头的高墙深院,马蹄踏处,更是废水浑浊满地。
一开监狱大门,刚走到门口,便是一股子恶臭劈面而来,说不出来的味道,五谷循环之物的臭,汗臭,另有腐臭之味……鼻子尖的李破军刹时分化出了几种味道,忙的捂住鼻子,转头一边去贪婪的呼吸一下新奇氛围。
越是看,李破军越是心惊,炼狱,人间炼狱啊,堪比那臭名昭著的集合营了,王孝荣该死啊,死的好啊。
“有没有闻声有人喊我?”
这哥们儿竟然慌出个结巴来了,实在也不怪他,早些几个时候,几个当官的带着几个猛男人,只说刺史上官如何罪大恶极已经被那啥王爷殿下给杀了,又夺了他们的兵器,教诲了一番,忠于大唐,不得反叛后才给放了,想想真跟做梦一样。
“啊,殿下,牢中脏浊不堪,实在不能待人啊”。
进了牢城,直接去见了吴彦恒刘德让二人,这二人正埋头在一堆翰札中苦干呢。
“殿下,这牢中之人实在太多了,不下千人,并且案牍册目混乱无章,从没清算成册的,过分混乱,若要辩白奸恶是否,再酌量发粮,实在一时忙不过来啊”。
“啊,是朱郎君,见过朱郎君”。实在朱成也是艹的很,他是李破军的人,过来办事,倒是没有官职在身,外人又只知他是郡王的亲信人,就只得称呼他朱郎君了。
吴彦恒也是无法,赶紧跟上,刘德让还是满头清算着册目。
朱成不知从哪儿淘弄来一个香囊,李破军接过捂住鼻子,一手拿过一个火把便是出来。
靠近以后,蓦地来了一句,“殿,殿下救我”。声音沙哑欲裂,听不出来原声。
大门紧闭着,门口竟然另有两名流卒扼守,坐在地上乘凉,在浑浊的灯光下,见有人策马而来,又听的哒哒马蹄声。也是惶恐的拾起兵器,一点底气也没的喝道:“甚么人,牢,牢城重地,来人止步”。
越是向里走,越是惊心,有的拍着墙栏呼天抢地的胡乱喊叫着,有的靠着墙呆呆的坐着,好像痴傻了普通,一个二个木讷无神,真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一样,这应当是关出去很长时候了的。
不消小半个时候,便是来了城南这处偏僻地,此城东向着长安京畿地区,西出城过米缸山便是去了那西凉之地,是以东西是个繁华去处,而南北便大多是那磨难之人居住的,城南更甚,本就临荒山,监狱设置于此,多是地痞地痞堆积,鲜明就是那城里的穷户窟了。
200.原州事扫尾(四)
李破军一听有点震惊,这么多人,该是有多少人犯法啊,“大唐承常日久,怎会有如此多的犯人呢。”
夜间街上也无人,更是没有卖力宵禁之人,是故在朱成的带领下打马疾走,马蹄打在路上的哒哒声响,倒是惊醒了几户灯光。
朱成从速闭上嘴巴,感受着此人间炼狱的阴风,又瞥见李破军那神神叨叨的模样,只感觉背后凉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