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推开窗,劈面而来的阵阵甜香沁民气脾,顿时感觉表情格外镇静。她将云锦采来的几枝桂花一枝一枝的插进白瓷瓶中,弘晳捧着茶,望着那桂花入迷道:“昨个我梦见阿玛复立了,我们又回到了玉清宫中,那院中的那棵桂树恰好着花了,我们坐在那石桌上喝茶谈天,风一吹来,那花就像下小雪普通落下来。”
玄月二十九,康熙将众阿哥招至乾清宫,立诏曰:“诸阿哥中如有追求皇太子位者,即国之贼。”八阿哥胤禩暗害皇太子被告密而被锁拿交与议政处,世人才知胤礽在被拘禁时,胤禩曾令方士张明德带着十六个贼寇暗害。九阿哥胤禟和十四阿哥胤祯却对此事反应狠恶,以性命为胤禩作保,言辞狠恶,公开顶撞康熙,康熙大发雷霆。十月初三,胤禩被革去贝勒。十月十五日,胤祉告发大阿哥胤褆曾让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对太子下咒,喇嘛巴汉格隆被捕后招认不讳,随差侍卫纳拉善等果然在其招认之地掘出镇魇物件十余处。。。
弘晳还来不及开口,齐溟又接着问道:“你阿玛现在景况如何?”
“连府中都有传言,阿玛将要复立了。”烟云几丝欣喜,又有几分担忧道:“阿玛这边是好动静,却不知皇祖父的病如何样了。”
齐溟站在花树下,看在窗子里的她和他,他只是个背影,看得并不逼真,但是她笑得很美,他在那眼中看到了果断不移,不离不弃。
弘晳看过弘晋写得纸条,眸光一闪,略一沉思,缓缓勾起了唇角。“芥蒂还需心药医,无庸置疑,阿玛就是那一味心药。”
“三哥的话弘晳必然服膺在心。”弘晳凝着齐溟,他晓得他绝对不是在跟本身开打趣,还是笑道,“不过薇薇一朝是我的人,平生便是我的人,我会好好守着她,毫不会教哥哥再要归去的。”
“本来,是三哥。”弘晳恍然,却莫名感到几分辩不上的奇特。烟云仿佛松了口气,回过神来道:“我,我去给你们上茶。”
02
齐溟很天然的跟着弘晳坐下来,微微勾着嘴角,定定的打量他,神采捉摸不透。但弘晳无形中却感到一股冷意。
将灯罩罩了归去,眉间亦凝上几分忧色,如有所思道:“我也想去看望一下皇祖父。只是。。。”
“我本日坐这里怕是等不到她的”齐溟意味不明的淡笑,在门口略停一瞬,道:“我现在暂住在都城的福来堆栈里,短期内不会搬走,若她问起你就奉告她。若她没问,就不消说了。”
烟云几近是落荒而逃,她从没有设想过弘晳和齐溟这两人见面时到底会是甚么景象,也从没有设想过,齐溟竟然至今都对本身念念不忘。
弘晳一向密切存眷克日朝中静态,弘晋每日都要进宫读书,恰好借此探听,将所得之事记在纸上,再由惜晴带给弘晳。
一阵疾风蓦地从背后吹过,“啪”的一下将那窗子吹得关了起来,烟云吓了一跳,复将那窗子推开。俄然瞥见那窗外不远处那棵树下站的少年,晨雾未歇,在漂渺的日光里如同幻觉。
三公子?她揉了揉眼睛,少年淡淡一笑。身形却几分萧瑟落寞。
“阿玛说,你甚么时候想要进宫,就跟他说。”惜晴道。
烟云看着他俄然开端哽咽,却只是望着他不答,齐溟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在她脸上。他看向了他身边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的弘晳,笑了笑,“我是他三哥。你,就是弘晳吧!”
弘晳扭头望去,一个长身玉立的陌生少年一脸淡笑的站在门口,亦定定的望向她,仿佛六合间无物,对视间,那少年已缓缓朝她走来,凝着她道,“因为我放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