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街道四下再瞧不见小贼的身影,他竟然把人追丢了!陈千里咬着牙,正筹算去问问那车夫可曾见了那小贼,那户人家的门俄然开了,有人从门内走出来。
陈四海手里搀着个妇人,穿戴一件浅绿色长褙子,梳着牡丹头,身形偏瘦,行走间悄悄柔柔,如随风摆柳。
就担搁这半晌工夫,那小贼已经蹿到了那短短的冷巷绝顶,正转头估计两边间隔。
“海叔----”陈千里叫了一声。
此时一行人刚好路过一条巷口,落日的金光透过巷口照过来,照在她半边侧脸上,轻柔的金灿灿的落日中细细的绒毛几近都能瞥见。
那蓝袍公子不是别人,恰是海陵侯宗子,和韩采柏齐名的千里驹陈千里。
那声音软软甜甜,如莺声呖呖,千折百转,听到耳中,只感觉一阵酥麻从心底一向伸展到脚底,令人神魂一荡。
一件玉佩他还不放在心上,却容不得别人冲犯。
叮咛完了陈四海,陈千里又原路返回。
三名帮闲:本来是贼呀,难怪半天不去接活。
人跑再快,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条腿,不过几息工夫,马匹便越追越近,陈千里乃至扬起鞭儿,筹办一鞭子抽出,将那小贼抽得满地找牙。
陈千里大怒,他向来心高气傲,那里能容得人劈面挑衅,当下扬起鞭儿用力抽在马身上。
陈千里下认识就向那声音找去,只见一名中年妇人手里扶着个少女,头上梳着双螺鬟,头上清清爽爽,打扮的极简朴,然这简朴的打扮,偏衬得那小脸非常娇美精美。
这一下变生肘腋,三个帮闲都看得呆住了。
穿过这片民居,再跑半晌,屋子越来越气度,面前豁然开畅,到了一条相对宽广的街道。
陈千里虽自幼在都城长大,但打仗的都是繁华中人,脚下所到,都是繁华之地,这曲曲弯弯的民居之地却从未到过。
陈千里天然晓得那不是陈四海的婆娘,陈四海的婆娘在海陵侯太夫人身边服侍,春秋越大身材越往横里生长,哪会是这般娇娇轻柔年纪悄悄的模样。
门路两旁的修建看起来门楣浅显,透墙而出的屋宇房脊却并不寒酸,料来居住的都是些身份不高,但家道殷实的人。
被这事一担搁,先前的肝火不知不觉没了,叮咛陈四海去五城兵马司报案,令他们抓捕小贼。
他猜想应是陈四海养的外室。这类事情屡见不鲜,他也并不在乎,心道恰好,能够让陈四海去五城兵马司调人来抓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