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似是想起甚么,瞌上双眸问她:“明天可需求我在场?”
阿萝愣了一下,应了一声,从速小跑着去了,等返来时,知春已经替她更了衣。
抱一会……总该是要松开的吧……
云起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很有深意地问道:“早晓得棉儿的体力不可,本来这么受不住?”
她不答复他便也没再诘问,只唇角微微一抿,辨不清神采。
晴姨一愣,随即轻摇了一下头,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悄悄一拍:“王妃现下便不要想这个,就算有动静也是立夏的事了。不然动静太大……”
现在,那冷硬尽数化去,只要一腔柔情似水和顺。
因为开着门,日光透出去,在她的眼皮底下拢出淡淡的暗影。她尽力了半晌也睡不着,干脆醒来。
苏锦棉笑了笑,有些懒洋洋:“人太多了管起来还费事,晴姨向来都晓得我不爱管事。”
“有何不好?”他轻笑了一声,眼角微扬,笑得漫不经心:“恰好乞假留在府上。”
他背着光,整张脸在暗影之下更显得表面微深。那双眼似是沾了墨,那浓烈的郁色在他眼底深处化开,一寸寸遍及,像是渐沉的日光,暮色皑皑。
她抬手重捏了一下眉心,展开眼想让阿萝给她倒杯茶来,刚唤了一个名字,眨眼瞥见他立时顿住了。
苏锦棉发觉出几分不对来,忍不住挣了一下。
晴姨闻言倒是扬唇一笑,轻摇了点头,一脸的无可何如。
知春和阿萝应了声,行了礼,便快步退了出去。
苏锦棉的手一顿,细细思考才明白他问的是“明天立端方需不需求他来镇场子”,她想了想,没答复。
结婚刚一天,她明显有些不懂……男人是有需求的。
云起是晓得她返来以后就拉了晴姨谈及回春堂的旧事,看了她一眼,抬手摘下她发髻上的步摇,微低头亲了她一口:“回春堂的事情不急,嗯?”
三人还将来得及福身存候,他便一抬手表示不要出声,直接进了屋。
晴姨仿佛是想起了甚么,低声道:“明天应当在府中立立端方,想来八王爷是不喜人近身奉侍的,这府上服侍的人倒也未几。”
但面前,最首要的并不是这些事。
她实在有些困……
刚走到他的面前,就被他握停止,微一用力,拉进怀里坐在了他的膝上:“棉儿这冠服还不换,但是等着为夫地来帮你?”
她又抬手重拢了一下,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表示他松开:“我让阿萝特长巾过来给你擦擦干。”
苏锦棉点点头,恰好他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她踢掉鞋子半跪在床边,边朝内里叮咛:“阿萝,去特长巾过来。”
他“唔”了一声,吻沿着她的颈线落下去,轻咬了一口她的锁骨,他用的力道方才好,微微的麻痒。
他身上还带着初春的寒意,更显得面庞冷僻,只进了屋,一眼瞥见她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憩的模样,那眉眼刹时就温和了下来。
“我娘亲那边有传来甚么动静吗?”她俄然抬高了声音问道。
说着便要起家,不料云起揽在她腰间的手不但没松开更是用了几分力紧紧地控住她。见她微微惊诧,把她的身子压进怀里轻抱住,下巴就搁在她的肩上,那湿漉漉的头发便擦着她的脸侧,凉得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苏锦棉老诚恳实地点点头:“有的。”
不过,没一会,她就发觉有些不对……
苏锦棉看着看着便有些挪不开眼,抬手握住他的手臂,见他垂眸看过来,对他笑了笑:“先给王爷擦干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