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郑氏低头道:“林氏的相公,乃是当今丹阳公主的驸马爷,梁驸马。”

郑氏闻言,偷偷抬眼,打量了老夫人的神采,又低头看了看跪在一旁脊背挺得笔挺的蒋氏。心下已经明白过来,看来想瞒的,还是没能瞒住。

她虽也是公主,但毕竟是先帝爷当年为了皋牢顾家,从表亲家里现封的公主。提及来,只是当今圣上的表姑罢了。为了个素不了解街上捡来的林氏,去获咎丹阳公主,获咎天子,倒真是犯不着。

丹阳公主乃是当明天子的亲姐姐,性子凶暴放肆,横行都城。一语分歧,那位但是抓着马鞭就上的。

梁嫤坐在窗口,闻言一惊。

“啊——”那婆子无妨,惨叫出口。

这事儿要闹出来,但是好说不好听。本是那梁家小子的错,娶有老婆,公主扣问之时,就不该坦白。现在倒好,驸马爷已经当了这么多年,原配带着孩子寻上门来。这不是打了皇家的脸么?

梁嫤瞋目上前,手腕一翻,猛捏在那婆子的肘枢纽处。

“郑氏!”老夫人冷喝一声,“我且问你,你带返来那林氏一家,是来都城做甚么的?”

“阿娘,您没事吧?”梁嫤上前,搀扶起林三娘。

她瞧见地上跪着的蒋氏,心头便是一跳。蒋氏不是还在禁足么?这又翻了甚么幺蛾子?

林三娘哪是那身量高壮的婆子的敌手,一把就被人挥倒在地。

蒋氏心下甚为对劲。

“她夫君姓梁,名鸿,字隆昌。洛阳人士。甲申年高中状元,次年就迎娶了丹阳公主。”蒋氏点头说道,一字一句咬的特别清楚,像是恐怕老夫人耳背听不清普通。

郑氏只闷着头,不作声。

“母亲……”郑氏还要再劝。

“来人,将三夫人请来!”老夫人扬声冲内里叮咛。

老夫人猛拍了一下榻上小几。

“来呀,将人和施礼都给我扔出来!”蒋氏带着一众粗使的婆子,来到客房院子,大手一挥,意气风发的指向梁嫤和林三娘的房间。

郑氏只好福身退走。

“哼,可托你找了?”老夫人又问。

郑氏低垂的头,“全凭母亲安排。”

“丹阳公主?”老夫人皱起眉头。

那粗使的婆子本就不是做粗活儿的,瞧见屋里的衣裳平常用的小东小西,拿着就往屋外仍。

瞧见林三娘已经跟那婆子撕扯起来。

“动静可切当?”老夫人眯着眼睛问道。

未几时,郑氏便被请了过来。

“托了……”郑氏心机急转,额上已冒出盗汗。

“是啊,提及来,还是老夫人您的侄女呢!”蒋氏添了一句。

且是哪位公主不好?恰好是丹阳公主?倒也不是她怕了丹阳公主。

林三娘摇了点头,“我没事,可你瞧瞧……”

任凭老夫人如何生机,她就是一副低头任你骂的模样,不辩白,也不辩驳。老夫人说了她一阵子,甚觉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歇了口气道:“既然你要听我的意义。现下就瞒着这动静,只当我们不晓得,将林氏一家赶出顾家去!本来就非亲非故的,老在顾家住着,也不是个事儿!

郑氏身子一颤,几乎忍不住跪下来,但瞧见跪在地上的蒋氏,她还是撑住了。

屋里一片狼籍,林三娘的衣服金饰,都被扔的满地都是。这些东西,多数是郑氏送的,或是顾家采买来的。梁嫤笑了笑,“本就是寄人篱下,被主家赶走,这个模样,也是应当。”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晓得这件事的,都把嘴巴给我绷严实了!谁把这事儿说出去,让丹阳寻到了顾家来,我再一个一个惩办你们!丹阳那炮仗脾气,我不说,你们内心也该有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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