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狠狠地瞪他一眼,笑着伸手让了人出来,闭了殿门。
这一拜佛许愿,直直费了一个半时候。
两小我去了,王夫人松了口气,转头笑着去捏宝玉的脸,嗔道:“今儿这嘴灵巧得倒好。昔日里如何不见你对外头人如许有礼?”
又过了三天,恰是十月初五,乃是达摩祖师的诞辰。元妃赐了礼品和藏香出来,又命内侍女官替本身去探亲别墅的庵堂添灯叩拜。
等宝玉和探春得了动静,已经是她从宫里返来了,兄妹两个面面相觑,无法长叹。
王子腾的风头一时无两,对劲洋洋不知以是。
黛玉放心之余又思疑起来:“你手里究竟有多少东西?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双王之争以北静王略胜一筹暂告一段落。
北静王已经落了下风了。
冯唐和冯紫英见是这个成果,非常有些不快,冯紫英便托了冯紫芸给探春写信,言语当中,颇多诘责。
探春眉一挑,哦,看来是薛宝琴她们来了?
北静王被天子说了一句“行事不稳,尚需历练”;而忠顺王,则被罚俸两年,闭门思过,天子说他是“孟浪细致,罔顾礼节,御下不严,尴尬军任”,竟是夺了一向默许的他对江南处所军队的遥控之权。一时之间,忠顺王除了还留着一个亲王的空壳,其他的,竟与北王一样,成了个无职无权的闲散王爷。
探春胸有成竹:“既然已经通过大姐姐在皇上跟前挂了号,忠顺王这时候再去告我们家点儿甚么,只要没有实足十的证据,皇上都会当是他在抨击。到时候,我再撒点儿甚么反坑归去,趁便捎上北王,那才有乐子看呢!”
正说着,俄然雪雁笑嘻嘻地走来报导:“女人们快去看看,各家来了好多亲戚,我都不认得。”
王夫人有些难堪。王熙凤忙笑着上前周旋:“使者不知,原是传闻她也是官吏闺秀出身,想着端方礼节都是不消警省的,才请了来的。谁知来了以后,除了我们家老太太太太,竟是谁的账都不买。倒好,她的端方比百口儿都要大,倒省了太太很多心。只是现在难堪了贵使,教我们非常无地自容。”
妙玉又对着王夫人行了一礼,便一脸不耐烦地回过身去闭了禅房之门。
黛玉猎奇地拉了探春去看,公然见邢夫人的兄嫂带着女儿邢岫烟、薛阿姨的侄儿薛蝌带着他胞妹薛宝琴、李纨的寡婶带着女儿李纹和李绮,一起上门认亲来了。
待妙玉送了二人出来时,亦是满面疲色,合什道:“贫尼已入佛门,昨日各种比方昨日死,俗尘中扰扰不再入我心头。还望二位归去,替我上复朱紫,事情不管了或不了,都与我再无干与。”
紧接着,天子便宣布王子腾升了九省察核,卖力江南、两湖、两广等南边的军务勘察――竟是将从忠顺王手里夺过来的军权,一股脑儿地交给了王子腾。
探春嘻嘻地笑:“甚么都能奉告你,只这个不能。你就放心吧,我如何都会保住你和老太太的。”
内侍和女官都愣一愣笑出声来。女官点头叹道:“身入佛门即无情,她倒是自了得断交。”
已经想不出来别的招数的北静王,终究还是决定动用元妃这枚棋子。但是现在他已经入不了宫,想要给元妃传信,只怕还是得走贾家王夫人的门路。
宝玉便笑:“前儿老太太带我们出来吃茶,她当着旁人的面儿,还指着林mm的鼻子说她是个大俗人呢!”
探春又好气又好笑,回了信,转头跟黛玉抱怨:“你家寄父义兄委实不太是混宦海的质料。瞧瞧,皇上这以退为进的招数,他们还没凤姐姐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