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求婶娘,叔父虽说之前犯了错,可婶娘还是和硕公主,家里想求个太医给孩子看病必然能成!”石氏说的叔父恰是和硕额驸石华善。
四阿哥立马甩他一大嘴巴。
“我的儿啊。”石氏在丫环的搀扶下走出去,连续孔殷地抱起唐王,“妞妞,妞妞,给额娘笑一个,不笑也成,哭两声让额娘听听......”
张英深吸一口气,“只要四阿哥没来。”
自从八天前都城再没呈现余震,后宫诸人便连续从御花圃搬回各自宫中。
转刹时,热烈的帐篷变得静悄悄的。
“是,是,地动那天早晨,太子和四阿哥来看皇上,第二日回到御花圃见太医在给太皇太后诊脉,两位爷孝敬,就问太皇太后如何了,太皇太后被御花圃里的知了吵了一夜没合眼,身材撑不住便让太医开两幅安神的药。”梁九功顿了顿,“四阿哥就让主子们去捉知了,然后把捉来的知了洗净放在油锅里炸一遍。”
“从实招来!”康熙俄然拔大声音,梁九功吓得双膝跪地,“唉,这事还得从半个月前提及。”四阿哥啊,不是老奴不帮你,老奴极力了,您要怪就怪张大人多嘴,和老奴没干系啊。
康熙面带迷惑:“到底如何回事?”
“四阿哥把知了献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很欢畅,赏了四阿哥。然后四阿哥又请皇太后咀嚼,皇太后也赏了四阿哥一块玉佩......满宫主子都吃到了知了,而四阿哥也收了一堆礼品。”
面对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对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引诱,太子不会容忍卧榻之侧有人熟睡,即便他想偏居一隅,太子答应而他身后的权势也分歧意。
“岳父在兵部,和内廷也没有联络啊。”马齐放下闺女,摸摸光秃秃的脑门。
事到现在,梁九功不敢有所坦白,“主子们回到各自宫中,太子也去了上书房,四阿哥让白芨抱着他,遗音一手拎着装满知了的食盒一手拎个空篮子,太皇太后发话了,主子们便每天陪四阿哥玩一出,遵循时候,四阿哥应当在慈宁宫给太皇太后显摆,不对,禀告明天收到的回礼。”
“甚么?”康熙顿时站直身子:“皇贵妃呢?她当皇子阿哥是街边卖艺耍把式的?!”
“瞎嘀咕甚么?”康熙横眉,“大点声!”
唐王瞅着四哥短粗的身子上蹿下跳,不由咧开嘴。
事已至此,还想着之前,难不成咬舌他杀重新投胎?唐王嘴角划过一丝调侃,老天无眼,只记得他的过,何曾想过他的功。
“也不成。”马齐游移道,“内里都在传地动是彼苍对咱满人侵汉的奖惩,顺天府正全城缉拿辟谣肇事者,皇上今儿早朝上还说那些纯属科学。这个时候去庙里求神拜佛,让故意人看到可费事了。”
“看过了,大夫说没事。”石氏持续抹泪,“是不是吓掉魂了?要不找个喇嘛来给孩儿叫叫魂?”
唐王的小嘴巴又动了一下,满帐篷脑袋反射性抿抿嘴,唐王瘪瘪嘴,石氏立马笑出来泪花,“我哩妞妞不傻,不傻,不傻,”扭脸看向世人,“不傻,不傻,对吧?”
“他倒是狠啊。”康熙哼笑一声。
梁九功不由挠头:“这个,阿谁,主子不晓得该咋说啊皇上。”
马齐叹口气,“我去吧,你还在坐月子,别哭伤了身子,唉,都怪我没本领。”
马齐脱掉深蓝色白鹇补服,拿下红缨草帽,接过婢女递来的毛巾擦擦脸,穿戴江牙海水八蟒四爪蓝袍,抱起床上的小孩,瞅了瞅,见小孩双眼无神,呆呆的,“请大夫看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