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家这么多钱,太医内心过意不去,大抵过四五天,他又去百香齐飞楼一趟,见花姐较着好转,太医内心好受一些。
如果说没人晓得花姐,那百香齐飞楼这个名字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富人晓得,因他们家会去百香齐飞楼买香水、番笕,贫民知它,因它乐善好施,常常收养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这类环境直到朝廷建孤儿院为止。
邻近年关,他放假的时候太医又绕到城外一趟,见花姐能下地走路了,太医心下大安。
百香齐飞楼的人在花姐的病情减轻时,筹算求胤禛出面帮花姐请个太医,花姐死活不肯意,让一堂堂贝勒为她请太医,花姐感觉有损胤禛的名声,便吃着药吊着命。
太医脚步一顿,心中有些不耐,面上却没显现出来,“女人何事?”
“爷冤枉,主子不敢啊。”世人哭笑不得,围观大众也乐了。
但是,这些也够多的。之前去给王公重臣看病,也没得恁多谢礼。
胤禛挑眉,“不准爷出来,也不准爷找大夫?爷思疑你们实在不是怕爷被感染,就是不想让花姐见爷?”
除夕一过,到康熙四十年,胤禛二十三岁了。
“爷不消操心我啦,妾身很惜命的。”尼楚赫笑笑,“我额娘的春秋也大了,哪天爷抽暇陪我归去一趟吧。”
几个跟花姐春秋相仿的女子,用手绢拭干眼角的泪,“二十多天不见好,大夫说,大夫说让我们筹办,筹办后事。”
“胡扯!”胤禛勃然大怒,“你们去那里请的庸医?”
“此次您可猜错了,十阿哥的主张。”绿绮抿嘴笑道,“十阿哥这两年在内里大抵憋很了,听南三所的人说十爷比来住在宫外,都城的大街冷巷被他逛个遍,明天又拉着主子和四爷他们陪他玩牌九。”
“为甚么?”女子道,“你给花姐看病,我们付你证金,不对么?哦,您是不是嫌少?”恍然大悟,接着就喊另一个女人去屋里再拿一匣子。
归去的路上,尼楚赫靠在胤禛身上,忍不住说,“夏天九弟结婚那会儿,托我帮九弟妹入一套二十四瓶精油,看到花姐她还特别精力,这才过量久啊,人差点没了。”
尼楚赫不依,“你跟我一起去,不然就改天。”见他皱眉,晓得他不喜好自家那位脑袋有坑的额娘,“若看到你在中间,她就不敢乱讲了。”
胤禛虚抬抬手,“给你就拿着。”
太医细心为花姐查抄一番,开两个药方,写下重视事项,便对胤禛说,“启禀四爷,那位花姐不出一月便可病愈。”
那他岂不是明晃晃的赚外快,当他看到真有个女人又抱着一个匣子出来了,忙说,“四爷,下官辞职。”也不再推让,抱着盒子就走。走好远了还模糊听到,“太医走这么快干么?这另有一盒子.......”
大年月朔,尼楚赫带着三个儿子陪皇贵妃谈天,胤禛和他的兄弟们在毓庆宫。
“真的?”门口响起尖叫声,“太医你,你说花姐没事?”
“这个是我们的一点情意。”说完递出一个盒子。
“等一下!”俄然一个女子叫住太医。
绿绮心想,十阿哥那么大的人,四爷想教坏就能教坏?您敢背后念叨你敢当四爷的面说啊。
太医是甚么身份,那都是给皇家贵主儿看病的大夫,花姐儿连良民都称不上,如果来人不是四贝勒派来的,即便太医推让不掉,内心也不大乐意给她看病。
“待会儿我们就从富察大人门口过,你去看看,爷在车里等你。”胤禛道。
不知不觉他已是三个孩子的阿玛,皇贵妃望着满屋子跑的三个小孙子,拉着尼楚赫的手,念叨胤禛小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