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羊,羊肉的羊。”墨客喝了一大口酒,衣袖擦着嘴角,“我本浪荡笑天涯,日月做马夜为家。你们家的酒好喝,我就不走啦。”
借问酒家那边有,
酒酿默念这首诗,心中一动,看墨客的眼神多了一丝别样情素。
这年腐败,酒娘在酒铺卖酒,出去一个身材高大、风尘仆仆的墨客,打了一壶酒仰脖灌下,大喊“好酒”,解开包裹取出文房四宝,在白壁上挥毫而就——
“本来是个白痴。”酒娘心中暗嗔,再读那首诗,愈发感觉景象、神韵、平仄、韵脚恰到好处,实属佳作,忍不住心生欢乐。
泥土密封的窖门翻开,顿时酒香扑鼻,随风四散,周遭十里都能闻到这股异香。窖子里的酒坛原是陶土坛子,颠末酒浆的多年浸淫,竟然晶莹剔透,好像虎魄。
墨客指了指本身的脑袋,又指了指墙上的诗:“傻丫头,单凭这首诗,每天就能多很多主顾,戋戋几瓶酒钱算得了甚么?我的脑袋就是钱,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以诗换酒如何?”
再看墨客已经走至街头,酒娘顿脚喊道:“你叫甚么名字?你还会来么?”
酒娘年级尚小,哪晓得甚么是“处子之身”?邻里粗鄙的笑声让她多少有些明白,红着脸进了酒窖。世人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等着,曹父更是搓动手面色严峻。足足过了三炷香时候,酒窖里俄然酒香大盛,只是闻闻就满口生津,唇齿留香。
如此过了几年,“杏花村”的名号越来越响,曹家成了远近闻名的富户,酒娘也出完工明眸皓齿的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闻名十里八乡,还夺得本地的“花魁”。
“哈哈……”众邻里和曹父捧腹大笑。
酒娘本姓曹,生于辽东苦寒之地。曹父有一手家传的酿酒技术,倒也家道殷实,支出颇丰。按说这日子过得不错,但是曹父偏是个有匠心的酿酒师,老是对所酿美酒不对劲。辽东虽说物产丰实,酿酒质料应有尽有,但是气候极寒,酿酒周期太短,水质又冷,酿出的酒浆烈而不醇,浓而不香。
墨客写罢诗,扔下羊毫,又打了几壶酒,回身拜别。
“啊!”酒娘哪曾见过这等鲁莽之人,捂着脸回了酒铺。
酒娘嘟着小嘴撒娇:“那就陪在爹妈身边一辈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