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根本来不及去辩白敌友,我只晓得非论是敌是友,阿青生,我生,阿青死,我亦不独活。
踩在我身上的马匪惊呼“快跑”,却已然被一箭封住了咽喉,在我身边重重地倒下,我望着他惶恐的眼神,现在已然没有了方才戏虐我和阿青普通的娇纵。
谁知我的力量还是太小,他很快便也发觉了背后偷袭的我,一把就把我推倒在地,转过身来,一脚踩在我的背上。
他不肯闭上眼睛,我方才想起他上马前对我说的话,他说为了不让我悲伤,不管如何样,他都会走在我的前面。他现在咬着牙,撑着一口气望着我,只为兑现我与他之间最后的承诺。
他望着我和阿青,轻声问道:“你们两个还好吗?”
我猜疑地望向坐在高头大顿时,目若高山流水,月朗清风的大叔,抱着阿青,仍不肯把阿青交给他们。
我不信赖这突如其来的凶信,只感觉面前一黑,天旋地转,我把头狠狠地压在阿青的胸口,放声地大哭,口中不竭地叫唤着阿青的名字。
我从未听过他如许从肺腑之处收回的嘶吼之音。
“阿青,阿青”我仿佛是使尽满身的力量摇着怀里的阿青,他盍眼一刻仿佛全部天下都堕入了浓稠不堪的暗中泥沼中,我的眼里只要阿青,而他却看不见我。
但是阿青还是没有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