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也只是举荐罢了,开初几次陛下也并未在乎,之以是能被重用,还是其上书中所言深得圣意。”卫青恭敬答道。
身边的少年顺着他的目光,也昂首望着这天牢前一派庄严又幽森森的气象,迟迟不语。
窦婴俄然提起此人,倒是让卫青有些茫然。
自孝文天子始,太傅贾谊便提出削藩,只能够孝文天子志不在此,贾太傅平生也未获得甚么重用。
卫青垂眸,算是默许。
公孙贺已是冻的不可了,闻声便表示卫青起家,向着窦婴恭敬一拜,这才退出了牢房。
那年春,桃花枝头还未收回嫩芽,丞相田蚡便在家中惊惧而死。
“呵呵,也是从当时老夫就重视到了卫大人。”窦婴说着举起酒杯又抿了一口,仿佛想到了甚么,却又难以言明,苦笑几声道:“算了算了,不说了。这潮湿阴冷,戾气甚重,老夫就不留两位大人了。”
晶莹的雪花伴着夜幕缓缓飘落而下,卫青抬手接起一朵,冰冷刚触碰道他温热的皮肤,就熔化殆尽。
固然主父偃的上书中也表达了不与匈奴作战的主张,与刘彻的理念相背。但年青的帝王并没有因言废人,反倒是以为其对削藩之事甚有观点甚妙。
窦婴苦笑,抬手取了一杯一饮而下,落杯长叹道:“老夫门客虽多,可大难临头,却也只要平时订交不深的汲黯大人来天牢看望过老夫。其他那些集结与老夫门下的幕僚,倒是一个都没有来。”
“倒是让你我轮到了这当子差事。”公孙贺叹了一声,低头望动手中的食盒,苦笑一声:“若赐的是毒酒白绫多好啊,也算是走得洁净,不消身首异处了。”
削藩永久是一个让天子头疼的题目。诸侯国权势过于强大,严峻威胁着中心统治。
“不敢,不敢。都是同僚,侯爷又比子叔年长,子叔来送侯爷一程,理所当然。”公孙贺酬酢几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落满灰尘的老旧桌案上,回身举荐道:“这是太中大夫卫青,鄙人的内弟,与鄙人一起来送侯爷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