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和阿青的年纪相仿,已经及笄之年,发髻倏梳理的精美得体,仿佛也是长年生于侯府,举手投足都带着恭歉之意,朝着我们欠了欠身子施礼道:“二位之事,就由修蓉来安排。”
“劳烦修蓉女人了。”二哥轻声道。
“是……”我忐忑了半晌,还是鼓足勇气问道:“姐姐,那我能去找阿青吗?”
“殿下,如果好酒,天然值得等的。”二哥听了仓猝道:“小妹她自幼长在偏僻之所,未见过如许大的场面,更是不懂侯府的礼数,还请殿下包涵。”
“分内之事,先生客气了。”修蓉女人欠身施礼道:“先生在府中的寓所公主还与先生三年前来侯府教琴时多处之所一样,只是离府上舞姬寓所相距甚远一些,毕竟男女有别。”
他倚在马厩之下,落日洒在他身上,为他青色的布衫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李徒弟志向不俗,又身负才调,纵使到了京师之地,本宫信赖,也是毫不会减色,必是没有甚么好担忧的。”
他就是我的阿青。
这条路仿佛俄然间被拉长了,我望着那绝顶,仿佛那就是我要奔赴的归宿。
我想他如此描述的定是二哥了,便低头支支吾吾地答道:“锦徒弟说的那人,应当是我的二哥。”
我仓猝跑出去,空旷的长街上没有半点人影,我举目四望,只见这里的院落围墙从内里看起来模样也都相差无几。
“你这承诺时,说‘是’的弊端也要改了。如果主子叮咛你甚么,你要答‘诺’。”
不知为何,我从他的眼中发觉到了与二哥同我提及这事时,一样难过满面的神采。
他抬眸忘了忘我,讽刺地一笑:“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义?”
“你找阿青?”他俄然轻声问道。
我心中格登地响了一声,心想公主是否还因为方才我保护阿青的失礼之举不满,大有如坠冰窖之感。
我不懂他说的意义,只是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睛,不知如何答复。
“诺。”身边的女婢回声答道。
他慢悠悠地朝着我走过来,一身酒气垂垂地迫迩来,终究他在我的面前停下来,望着低着头的模样,久久才言语道:“方才阿谁把你带走的油头粉面的小子是你甚么人?”
我一听到这话,也顾不得他言辞中的讽刺,另有那声不易发觉的感喟。马上伸谢,赶快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
我点了点头。
“是……”
“本宫方才说了,令媛易得,妙人难求。既然李徒弟献上妙人,天然犒赏是不会少的。”平阳公主对着身边的侍女悄悄点头,那侍女立即会心,哈腰施礼,便仓促而去。
我望着他,一时候没敢说话,想起方才在马厩的一幕,低下头去不敢看他那老是醉意微醺的眼眸。
“牙尖嘴利。”他悄悄松开我的面庞,落拓不羁的脸上闪现一抹轻笑,站起家来,扬起袖子指着路绝顶的一处罚岔道口表示道:“前面阿谁弯朝西边走,第三间瓦房前面,你要找的傻子就在那边守株待兔。”
我们跟着修蓉女人又回到了侯府的后院,这里与前院都丽堂皇的气象比拟,活脱脱豆割成了两个天下。
我天然是想到了阿青。
“只是不杞人忧天。”
我居住的处所,在一整片连排的瓦房的绝顶,挑帘而入,室中整齐如新,梨花木的桌椅,雕花的妆镜上面琳琅的胭脂粉黛,榆木的衣柜中披发着紫檀的暗香,通铺的床榻上铺着柔嫩的被衾。
语罢回身,抬手重抚我的肩膀:“时候久了,这府里的很多环境,你天然也就熟谙了。公主把你交给子夫姐,她天然是会教习你侯府的礼节的。你的被褥晚些时候会有人送到,舞服要到明日找徒弟来量体定制了。如果此后如有甚么吃穿用度上的噜苏事情,也尽能够直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