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仓猝解释:“不是的,阿青你走今后,府中产生了很多事情,总之侯府我是决然呆不下去了才……”
“方才老爷返来了,不知为何,勃然大怒,怒斥了少爷一番,便肝火冲冲地来马厩,挑了一匹马便骑上走了。那马还没有栓缰绳,这也不知他要去那里,如果出了事情要如何好呢。”
“天孙,你在干吗?快停止!”
“滚,有你们甚么事,十足都给老子滚蛋。”天孙一脸喜色朝着闻声赶来的保护喝道。
我喜出望外,他竟毫发无伤。
我晓得是阿青。
我镇静得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那种感受仿佛又回到了草原上痛失家人后的无助与茫然。
他的马踏着蜿蜒的山路飞奔,马蹄踏飞的石子落入一侧的峭壁之下,实在令我胆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仿佛闻声了我垂垂靠近的马蹄声,才调转马头,望着身后缓缓跟来的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讶异。
阿青身子向后一晃,面色还是凝重,未言语半句。
谁知身后的一只手,刹时把我狠狠地拽向身后。
如此听来,如若那日,我晚一步离府,也许就能见上了。
“你的阿鸾?你当真大言不惭,自视太高,现在奉求了仆从的出身,竟也觉得甚么好东西你都要得起了!”天孙眸中一冷,斜斜地望了我一眼,俄然上前抬手一拳摁在阿青的胸膛,嘲笑道:“我问你,你又能许她甚么?敢许她甚么?”
阿青闻声恍然,眉间一刹紧蹙,赶快抬眸道:“围猎……这么说……”
“大人,出甚么事了?”几个门前的侍卫闻声拔刀冲了出去。
“我那一日就晓得你的地点,建章宫卫,拽着姐姐的裙带子爬进的宫门。我更晓得这丫头心心念念找的人就是你,但是老子就是一向不奉告她本相。我明天就奉告你,我打心眼里不但愿她找到你,更加不但愿她跟着你走。本日你打进府来就一向对她横眉冷对,别离很久,存亡未知,你竟未有半句温言软语,我便更加坐实了心中的设法!”
我恐怕他一时情急,真出售伤了阿青,赶快想要上前正欲禁止他靠近阿青,却被身后一只手一把扯进了怀里。
“你晓得她一个小女人,为了找你,脑筋一热就出了侯府。长安之大,她又该何去何从?你竟不去体贴这些,却像是抱怨她只是迷恋长安的繁华?”
我追着天孙,一向跟出了城门,他对我的喊叫声仿佛充耳不闻,我一面喊着他,一面心乱如麻。
他却并未低下头来,与我的眼神交换分毫。拢着的肩膀的手悄悄松开,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
只见他望着阿青的眼神里写满了不悦,周身披发着阵阵寒意,而阿青望着我们的凝了霜的眼眸,亦让方才一个踉跄未站稳半倚着天孙怀里的我感觉砭骨。
我望着他的肩膀,如同像一棵巍峨矗立的树木,将我和天孙手中的寒光隔断开来。
“少爷,少爷,那匹还未上缰绳呢……”身后一个骑奴模样的小哥牵着另一匹马气喘吁吁地撵了出来。
话到此处,不知为何竟然鼻子一酸,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我单独一人流浪于这万千天下,若另有一处能够借居,那边是他的身边。除此以外,高厅阔院,琼楼玉宇,与我而言,不过我是我寻向他时所暂避的一缕瓦檐。
是阿青,是他把我从那样冰冷的回想里拉了返来。
谁知却瞥见门前的保卫朝着我一阵惊呼,我一愣,只闻声身后马蹄笃笃,还为反应过来,一匹骏马从身后一跃而出,朝着韩府大门径直冲了出去。
“阿青,你方才是不是只是生我的气,才说的那些气话。都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