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祎笑而不答,一旁的陈喜却脱口道:“要甚么门路,这酒本就是……”
“公然是好酒!”晶莹澄彻的酒液倒在酒碗中,披发的酒香更加芬芳。游侠儿纵情江湖,鲜有不嗜美酒之人。杜氏兄弟闻到酒香,腹中酒虫大动,齐齐地赞叹一声后,都迫不及待地端起酒碗,全然不顾陈祎的警告,抬头将整碗酒一饮而尽。
“那定要好生咀嚼一番了!”杜氏兄弟有些无礼地抢过葫芦,各自到了一碗。这一次他们总算长了经验,都学着安慕华和陈兴的模样小口啜饮。
“陈公子奇思妙想,竟能做出如此奇妙而利用的东西,鄙人佩服。”安慕华将番笕归还给陈祎,心中却已缓慢地盘算起来。
三人一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位公子请了,鄙人安慕华有礼。”胡商眼力极佳,一眼便看出陈祎才是三人的中间,含笑向他施了一礼。
因看到陈祎和陈喜年幼,又传闻陈兴是家仆的身份,杜氏兄弟的脸上都现出轻视之色,仿佛感受与这三人同席有失身份。
陈喜也仿佛明白了甚么,后半句话便没有再说下去。
前后到来的两批人是萍水相逢,固然相隔不远,倒是各吃各的,相互之间泾渭清楚。
“陈公子,此是何物?”安慕华饶有兴趣地问道。
作为一个胜利的贩子,他深知方才的美酒“冰火烧”与面前的番笕中都包含着庞大的商机,不过两边毕竟萍水相逢,问很多了只会令对方生出戒心乃至恶感,方才扳谈时听他们说此行也是前去洛阳,这一起上倒能够拿出些手腕拉干系,若能将这两样东西中的任何一种拿到手里,其收益都要远远超出本身此次做的所谓“大买卖”。
胡商的鼻子微微耸动两下,脸上顿时现出惊奇之色,转头向着陈祎这边看了几眼,忽地起家走了过来。
“多谢安老爷!”两名骑士大喜伸谢。
安慕华蹲下来将双手在清冷的溪水中随便洗了洗,随便转头看向陈祎和陈喜是,却看到非常风趣的一幕。
“如此最好,多谢陈公子!”安慕华喜笑容开,回身去号召那两个骑士,一起脱手将整张毛毯连同上面的酒食搬了过来。
安慕华又抿了一口酒,悠然道:“观之澄彻晶莹如冰,饮之灼烧炽烈如火,故名‘冰火烧’。现在这美酒在洛阳虽是有价无市,我却有幸咀嚼过一回,怎都不会健忘它的味道。”
世人团团围坐以后,安慕华为陈祎引见了两名骑士,说他们是洛阳驰名的游侠儿杜山、杜海兄弟,本身此次出门做买卖,雇佣了两人担负保护。
安慕华眼中一亮,也没有客气,将那块番笕接了过来,学着方才看到的步调将双手重新洗了一遍,细心察看洗过的双手,公然比先前洁净很多。
陈祎起家还了一礼道:“不敢,小子陈祎,未知安先生有何见教?”
倒是安慕华涓滴不见非常,谈笑风生,彬彬有礼。
对杜氏兄弟的表示,陈祎固然看到也涓滴不觉得忤,亲身拿起方才拿出的酒葫芦,为安慕华、陈兴和杜氏兄弟各斟了一碗酒,然后歉然道:“小子年事尚幼,便不陪三位喝酒了,全由我兴伯来代庖。不过我这酒非常浓烈,三位最好小口满饮。”
“这就是洛阳新近名声大噪的‘冰火烧’?”杜氏兄弟中的老迈杜山哑着嗓子问道,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采。
酒足饭饱以后,安慕华的车夫很有眼色的上前来帮忙陈兴清算残席,其别人则走到溪流边洗濯双手。
看到杜氏兄弟豪饮之状,一旁的陈喜忽地收回一声嗤笑,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神采。
看到他向这边走来,陈祎三人都停下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