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细心扣问,前面忽有一骑疾走而来,顷刻已到了面前。
“呵……”一声轻笑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虽在行军途中,却仍然一尘不染、风采翩翩的花弄影驱顿时前,合起折扇向着杨玄感拱手道:“大帅,请恕鄙人无礼,不敢苟同李先生之见。”
李密面上现出不觉得然的神采,正要出言辩驳,杨玄感却先开口笑道:“花公子所言甚是,是本帅一时失策,健忘了刑先生的便在玄挺身边。不错,此战玄挺没有来由会失利,本帅确切不必多此一举了。”
说罢一催胯下乌骓马,抢先奔驰而去。
雄奎那张狰狞面具下吐出一个字:“可!”
“金蝉子!”花弄影从齿缝间挤出这个恨之入骨的名字,“此事倒也在道理当中,传闻他能在洛阳做偌大的买卖,背后依仗的便是极得天子欢心的云定兴。此次云定兴出征,他也该来着力卖力。”
何况以花弄影为首的这几个所谓“异人”手腕阴狠,行事诡秘,如何看都不似端庄路数,天然也不会至公忘我地助人成事。即便帮忙杨玄感拿下洛阳,也必然有所要求,只怕到时会请神轻易送神难。
“你说甚么?”花弄影脸上恒定的浅笑快速消逝,身材仍肃立不动,脚下的影子却狠恶的颤栗扭曲拉伸变形,似一头欲择人而啖的狰狞猛兽,“对方脱手的是何人?”
杨玄感又问:“可知敌军来的是那一起人马?”
但是在见到杨玄感向他献上了上、中、下三条战略以后,对方竟毫不踌躇地丢弃了上、中二策,挑选了胜利但愿最小的下策。来由倒是他身边有几位异人互助,有掌控一举拿下洛阳,而后挟百官家眷为质,迫使满朝文武归服。
杨玄奖含着肝火和轻视瞪他一眼:“如何没脱手?只是三两下便被人斩了!”
“你说甚么?莫非玄挺败了?这不成能!”杨玄感神采大变。
李密将尚未出口的话吞回腹中,心中一向以来的不安又多了一层。
杨玄奖心头一阵颤栗,垂下头避开对方冰寒的目光:“那人形貌特异,金发金瞳,我认得他是……”
花弄影抢上前问道:“莫非玄挺将军身边的刑戊没有脱手?”
“你说玄挺他……”杨玄感身材一晃,几乎从马背上摔落。
李密望着杨玄感的背影呆立半晌,终究只得做一声无法长叹。
花弄影回身拱手道:“两位师兄,那金蝉子重创小弟在前,现在又斩杀你我同门,此仇岂可不报?还请两位师兄为小弟压阵,同去诛杀那金蝉子!”
李密面色微沉,淡淡隧道:“不知花公子有何高见?”
略一沉吟后,杨玄感开口道:“法主此言,倒也有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