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高兴的点头,站起来看向远方滚滚翻涌的雷云,碧绿色的瞳人中闪动着跃跃欲战的镇静光芒。
铃铛一响,狸花一跃而起,伴着欢畅的笑声,所过之处碎尸各处,血流成河。
男人嘴角残暴一扬,手指跳挑动间,无形的灵力丝线操控了狸花的四肢,如同玩弄提线木偶普通向着厮杀的人群冲去。
搏斗正在停止中,四周都是声嘶力竭的绝望号令和慌不择路的无助妇孺。
铃铃……
碧绿色的瞳孔中划过一丝茫然,而后漾起浅浅的笑意,狸花用尽最后力量笑道:“爹爹高兴……就好……”
见此,狸花俄然暴起,冲向轿撵旁的黑影,一口咬上那人脖颈。
瑟瑟秋风搅弄着硝烟浓厚的云雾,将这一片火燎的山谷覆盖于肃杀的暗中之下。
“爹爹高兴,狸花就、就高兴……”
残阳如血,大地流火。
精密的汗珠充满狸花额头,折断双臂的疼痛叫她神采煞白,恰好那小嘴翘得更加高,笑得更加动听和镇静。
五六岁的女童,如猫普通懒懒的伸展了下筋骨,而后在火海废墟中飞舞腾跃,脖颈上的铃铛伴着清脆的笑声。
能被爹爹亲手操控着去厮杀,狸花感觉很幸运呢。
“天尊,妖王的人马和各宗门的探子杀过来了。”黑影在轿撵外禀告。
风寒入骨,悚然惊惧,各处都是恶心的血液,深切泥土,与大火交相辉映,幽幽一片,红得惊心动魄。
铃铃……
男人对劲的笑起来,抬手按在狸花受伤失血的腹部,幽绿的光芒渗入体内,流遍满身,骨头‘咔咔’作响,皮肉外翻的伤口逐步愈合。
银芒一闪,老寨主的头颅飞上天空,那颗脑袋上,还留着半只鹿角。
鲜血喷在男人洁白的衣摆上,开出大片大片的赤色花朵,狸花闷哼一声倒在男人脚下,奔涌的血液在身下堆积,伸展到轿撵的边沿,滴滴哒哒的随风洒落大地。
狸花扯了下耳朵,两只手腕上俄然闪过一抹如有似无的银芒。
那只垂在膝头的手骨节清楚,带着一枚刻有‘天’字的戒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挑弄着,狸花的手臂也跟着那节拍而闲逛。
狸花弯着嘴角,冷静闭上眼睛,安静的小脸上只要高兴和幸运。
“哈哈,来啊,快来杀我啊,你们不来杀我,我可要杀你们了哦……”
“妖是这世上最轻贱的东西,只能在人类脚下昂首称宠,仆人要你死,你就得死,仆人要你活,你就得摇着尾巴活。”
男人俯身靠近,冰冷的手拂上狸花尽是鲜血的脸,狸花密切的歪头蹭上去,眼神遣倦,尽是迷恋。
“哈哈,好孩子!”男人畅怀大笑,通俗的双眸中总算漾起一抹笑意,而后俯身抬起狸花的下巴,“去杀光他们吧,别让我绝望,你但是让统统人闻风丧胆的碧眼三花狸啊。”
利爪如电,惨叫声起,血液与断肢齐齐从她爪下飞上天空,滚烫的血喷在脸上,女童愉悦的眯弯了双眼,抖抖头上一对猫耳,笑如银铃。
“哈哈,爹爹脱手了呢。”
哗!
男人眉头微不成查的皱了下,瞥了眼那黑影。
狸花一身是伤血流潺潺,可她碧绿清澈的双瞳中仍旧荡出满足笑意。
狸花吐掉口中血肉,眼神冷冽,“除了狸花,谁也不能靠爹爹这么近,你让爹爹不高兴了。”
狸花衰弱的扯动耳朵,不解的看着男人。
狸花嘴中含血,笑眼弯弯:“狸花是……是爹爹的……灵、灵宠。”
焦土般的大地,曾经山净水秀的寨子转眼成了血池天国。
精美的轿撵停在月下,四角风铃幽幽闲逛,收回动听的叮铃声,被风拂起的红色纱幔以后,白衣银发的男人慵懒的靠在软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