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鸾气喘吁吁地拿着沾血的匕首,轻风扬起的发丝亦是染了血,可唯独一身衣服还是滴血未沾。
青衣人跌坐在地上,回身就要逃,可那人手一抬,剑竟然直接从那人的后脑勺一穿而过!
已至深夜,堆栈早已关门,守夜的伴计正在打着打盹,头一点一点的,仿若下一刻就要磕到地上。
可青衣人却源源不竭地涌上来,黎青鸾思疑秦还征派出了她府中统统的保护,不然如何会有如此之多。
黎青鸾勾起浅笑:“抱愧,体力不支了,如果不使些小战略,如何能一举把你们给处理呢?”跟着她的话音刚落,三个青衣人的脖颈出齐齐呈现一道血线,随即倒在了地上。
只听得那人低低一声:“陛下,主子很想您。”
黎青鸾一扯嘴角,环顾一圈青衣人。
跟着匕首上的血落了又沾,沾了又落,直至沾了最后一抹血,站着的最后一个青衣人倒下。
黎青鸾左脚踹走一个青衣人,右手薅过他手中的剑,看也不看反名片向身后,身后正要打击的两个青衣人刹时成了串串。
白帕子晃闲逛悠从空中掉落,好巧不巧地掉落在那脑袋上插着剑的人的侧脸上,仿佛在记念青衣人的死去。
跟着越来越多涌上来的青衣人,黎青鸾的左臂有了马脚,明显看到她马脚的青衣人不止一人,三个青衣人一齐涌上,剑锋直指她的左臂,明显想要一举废掉她的手臂。
伴计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入目便是面如冠玉的男人,男人带着极其浅淡的浅笑,如同东风拂面:“叨教另有空房吗?”
可毕竟是秦府出来的保护,任务失利也会骸骨无存,还不如现在上去赌一赌!活捉面前此人!
一向无所害怕的青衣人眼里终究闪现出了害怕,他们有些游移地看着纤细的身影拿着沾血的匕首,仿若一尊杀神。体力不支了还能这般杀人,当真是体力不支了吗?
青衣人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视死如归,紧接着便是更加狠恶的守势。
那手持着滴血匕首的身影摇摆了一下,也渐渐倒下。
那人复又跪坐在床榻上,目光形貌着黎青鸾褪去易容的眉眼,精确来讲应当是沈露安的眉眼。
这男人一瞧便是养尊处优的人,可对待他一个伴计却这般有礼,这让伴计不由自主地想要看看那女子的模样,想要晓得甚么样的女子才气使得这男人这般珍惜地抱着。
青衣人们不由都向后退了一步。
可他好似想起了甚么,眼神突然和婉下来,近乎痴迷地望着床上躺着的女子。
擦洁净了双手,那人才将倒在地上的黎青鸾抱起。
“一间上房。”男人一手抱着女子,一手拎着一个包裹,看起来有些奥秘,可脱手却非常豪阔,一锭银子落入了伴计手中,“不消找了。”
可男人倒是微微侧身,奇妙地躲开了伴计的打量:“烦请烧些热水来,放在门口就好。”
青衣人看着那抹凝脂色身影,手中的剑一松,眼看就要掉落到黎青鸾身上,却又被那只手一把捞起。
杀了人家的命,却又跟人家说抱愧,直教人汗毛耸峙。
这个语气如何这么熟谙?黎青鸾浑身一震,可下一刻只听耳边传来极其轻柔的话语:“您睡一会儿吧,不然对身材不好。”
随即他直起家,将脸贴到了她的手掌之上,温热的手掌暖得他冰冷的脸一热,竟让他眼眶微红。
眼瞧着直冲冲落地会被摔成肉饼,在缓慢下坠的时候,她借高高翘起的一角屋檐为支点做了缓冲,稳稳落在了地上。
夜幕倾盖,有流光自夜幕当中一掠而过,恰是黎青鸾。
伴计突然被惊醒般:“有有有!您里头请。”
可即便守势再狠恶,青衣人们对待黎青鸾还是心存害怕,因此马脚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