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轰然应是。
那骑手目送了司行方,方才摘下头盔,额头一簇长发垂下,生得竟是非常俊朗,他向世人拱了拱手,正色道:“各位豪杰,此处构造甚多,务必跟紧一些,免被误伤。”他将坐骑交予旁人,步行动世人带路。
还是钱老三萧洒,嚷嚷道:“怕个鸟啊!如果再不上去,白白损了咱关东五煞的威风!”
沈琢玉瞧见,心头巨震,双手几近同时跟上,反应已算极限,身前倒是闪过一人,将他生生挡住!再看去时,两个喽啰早已腾云驾雾,噗通两声,坠入河中!
世人翘首而望,但见水波粼粼,确有活物正在水下流弋,不由心头一颤。
钱老三忽见沈琢玉怔怔发楞,心中迷惑,叫道:“阿玉兄弟!为何还不上来?!不会是怕了吧!哈哈!”沈琢玉蓦地惊醒,一看四周,竟是除了本身,再无别人。一时惶恐万分,心道:“方才是如何啦?如何仿佛睡了一觉普通?”嘴上倒是应道:“三哥!小弟这就来了!”
“好马!”孙老四不由赞道。
孙老四嘻嘻笑道:“到了此处,这两人已然无用,如果留着,到了贵帮亦是华侈粮食,不如此时除了,一干二净!再说了,我孙老四好久不动筋骨,也该活络活络了!”说罢竟是扭动起手臂来,收回啪啪之声。
司行方傲然一笑,这时候,忽见谷口行来数骑,身披玄甲,速率奇快,数十丈的间隔瞬息便至。
镇静一过,困难又摆在世人面前,毕竟不是大家都有胡老迈这般神通。
跟着言语,一双大耳骨碌直转。一旁的钱老三竟也笑道:“就是,不过是两个部下,何必起火呢?”
那骑手哈哈笑道:“无妨!只是人数太多,有些吃重了!不如留下几人,稍后再来一趟便是!”孙老四倒是嘻嘻笑道:“不必了!”双手忽的如电疾出,抓向那两个喽啰的后颈。
沈琢玉此时才发觉,起初对那骑手的猜忌,倒是冤枉了人家。他灵识通神,多瞧了几眼,便摸出了那腾云梯的门道,忖道:这东西的事理实在非常浅近,但要造出什物,非要高深的技艺不成,再像这般架在数十丈的大河之上,真可谓巧夺天工……他想到此处,忽见胡老迈正立在对岸等待,脑中灵光一闪!
沈琢玉固然四肢通灵,当曰也曾在城垛之上如履高山,可城垛毕竟是死的,不会像这铁索普通,稍一触力,便会四下摇摆。一时候,亦是不敢自觉尝试。
司行方冷然道:“尔等为他们带路!转告帮主,本长老另有要事,稍后再去拜见!”
一行人穿过谷口,却见一条数十丈宽的大河挡住了来路,两岸阵势颇高,几根碗口粗细的铁索挂在当中。骑手俄然停下,向世人道:“其间河水引自长江,为了反对内奸,豢养了无数江鳄……”
沈琢玉仓猝望去,却见大河当中,无数鳄鱼翻滚而出,两个喽啰不及出声,便已被撕成了碎片,鲜血放射而出。沈琢玉只觉一股烦恶瞬时涌上心头,瞋目相向,大声诘责:“为何伤人姓命!”
再落下时,已在数丈以外,接着故伎重施,不过这回换做左脚发力,跃的却比之前又远了一丈,如此几次施为,一头白发渐去渐远,几息的工夫,便已稳稳落到了对岸。
世人愣了半响,方才叹出声来。
世人瞧他背影,唏嘘不已,暗道此人的气度竟是如此局促
贰心中飞速策画:“此处当以胡老迈武功最高,我定是斗他不过,可他此时远在对岸……”他又悄悄环顾了一眼世人,“钱老3、吴老二的武功平常的很,看那别的两煞,一个瘦骨嶙峋,一个哈腰驼背,绝然不像妙手,那两个小厮更不消考虑……如果要救人,现在不就是最好机会么?如果过了这河,今后只怕越来越难……”他顿时心跳加快起来,望了眼蒙头的女子,不知不觉,拳头已然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