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迈嘿嘿一笑,目光在方腊身后三人身上扫过,冷声道:“方教主好大的场面,看来,摩尼教真的在你手中发扬光大了,想必师父他泉下有知,也会笑出声来!”他虽在笑,可每字每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
方腊皱眉道:“此事已畴昔那么久了,当年师父对不住你的处所,我方腊一并赔偿你便是,人死则已,何必再提?”
沈琢玉心头大惊,暗道胡老迈如许的武功,谁有本领将他伤成如许?
胡老迈哑然发笑,道:“这些题目,自去问你的宝贝儿子吧!”
方腊听罢,冲那男女望了一眼,目光平平至极,涓滴没被那仙颜女子吸引,旋即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这些人夺了黑虎令,完成了任务,这些都是真的?”
方腊心头顿时一窒,向那晕死畴昔的方天定瞧了一眼,心中已猜到了七分八分,暗叹养儿如此,还不如养条牲口,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他如果不将此事弄清,将来又如何号令摩尼,当下轻叹一声,冷冷道:“王寅,将这孝子弄醒!”
方腊双目灼人,冷哼道:“孝子!我且问你,黑虎令但是你发的?!”
胡老迈听罢,放声大笑,笑声当中,尽是讽刺之意。忽的伸手扯去玄色面罩,暴露一张千疮百孔的脸来,顷刻间,寄云阁前世人,无一不是心中一颤,乃至胃中翻滚,呕吐不止。方腊怔怔而望,没法设想面前之人,便是当年的“玉面魔君”胡不传!
“是!”方杰判定应道,却见方天定躺在地上,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心中不由苦笑,摊上如许的堂兄,的确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方杰不敢坦白,只得照实相告:“圣公,少帮主在你闭关之时,曾经出谷一趟,路上与这对男女反目,没想被这男人戏弄了一番,少帮主一时活力,便私发了黑虎令……”他避重就轻,只说男人获咎了方天定,女子的事情直接略去,对于黑虎令的数量,更是压根没提。
沈琢玉听到胡老迈这一句,心中已甚了然,忖道:“这胡老迈像是这方十三的故交,定是当年结下了甚么梁子,胡老迈今后待在关东,名字也从胡不传改成胡老迈,现在带着关东五煞跑回中原,说是来投奔,实在是来寻仇的,却不知当年到底产生了何事?”他再向其他四煞看去,只见几人俱是满脸迷惑,定定地瞧着胡老迈。沈琢玉暗自测度:莫非他们几人,也未听过胡老迈的真名?
“没变就好,现在我光亮圣令在手,便可让摩尼教为我完成一事!是也不是?”胡垂熟行中内劲一送,光亮圣令便如离弦之箭,射向方腊。方腊右手随便伸出,轻描淡写便将令牌接住,稍一鉴定,确认是黑虎令,嘲笑道:“令牌不假,你说的也没错,不过前提是,你须先完成圣令的任务!不过,我已十数年没有发过圣令,你这圣令也不知从何而来,完成的又是哪项任务,你诸事不说,便要我摩尼教为你做事,岂不是好笑之极?”
胡老迈笑罢,又将那面罩戴上,沉声道:“今曰我重回摩尼,只想弄清一事!我胡不传从未怪过师父,因为我晓得,若不是有人谗谄我在先,师父又怎会无端追杀于我?”
方腊略一游移,道:“天然没变,‘因果相报,不是不报,只是圣令未到’,这是我教圣令向来的要旨……”
那白衣儒生躬身领命,俯下身去,术术两指导在方天定的胸口,只见方天定身子一颤,旋即醒转过来,儒生将他搀起,送到方腊跟前。
方腊扫视世人,忽向方杰喝道:“方长老!你说,本尊闭关期间,到底产生了何事?”
方天定只觉面前之人有些眼熟,揉了揉眼睛,总算缓过神来,竟是惨呼一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