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惨败后,29军宋哲元军长此时保存气力的心机很重,他对张自忠师长说:”西北军是冯先生(指冯玉祥)平生心血所建,留下的这点根柢,我们得给他保存着。此事只要你能够做到。二十九军现在战线太长,我们要把军队收拢起来,只要你能和日本人构和,迟延一个礼拜是一个礼拜,总之迟延时候为上策!”
看着头上缠着绷带,大口吃着饭菜的小儿子,秦妈妈满眼的热泪,但又怕影响孩子,只好忍住不往下掉,和秦爸爸一起清算行李。秦爸爸在一旁感喟:“唉!辛辛苦苦积累了多年的书,一本都不能带走了。”说着,悄悄地抚摩着一本本书的封皮,又往箱子里放上两本书,但又被秦妈妈给拿了出来。
张自忠没法,只好临危受命,承诺代理北平市长.临别离时,他对副军长秦德纯说:”你同宋天赋生了民族豪杰,我怕是要成了汉奸了!”
29日凌晨,二十九军除留下四个团保持治安以外,全数撤走了。
(二)
秦妈妈每天用饭,都要留点,怕家旺俄然返来.到了七月气候热了,秦妈妈每天把留给儿子的饭菜用一个碗盛好,然后放在一个装着凉水的大碗里,好让饭菜迟点变味.
秦妈妈说:“火车必定是挤不上了,故乡的杆子叔不是有一辆胶皮大车吗,讲好今晚赶进城来,明天晌午我们就走。恰好明天见着你了!”
转眼家中的小闹钟指向了九点,家旺该回营了。秦妈妈从床头拿过一个小承担,内里有好几块银元和一些钞票。她拿出几块银元,放在一旁,然后再扎紧承担,递给家旺说:“你晓得我和你爸也没有财产,这点钱还是你哥哥结婚时,亲家不要我们的钱,而多下来的。我们要到上海去了,你柳伯伯和哥哥吃喝终归给得起我们的。这点钱你带着,不是负伤了嘛,买点好吃的,补补!”
家旺分开家后,杆子叔立马帮着秦爸爸秦妈妈清算好行李,转道门头沟往保定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