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好笑吗?”女子睨了他一眼,不再多说,分开凉亭,不远处停着一顶肩舆。
“江少主台端光临,暮阳有失远迎,失敬之处还请江少主包涵。”隔着樊篱,始终看不清。暮阳干脆突破沉默,风雅又得体地朝樊篱后的男人见礼。
她记得,小乞丐弄脏了裙摆,她还赔了千菀一套呢!
江肖君一向在边上悄悄地看着这两人,小孩当真地替她捶着腿,直到女子说停他才停下,不安又等候地将她瞅着。女子在他掌心放下一块碎银,小孩用力一握贴上胸口,眉眼间尽是高兴。
樊篱后,传来男人的轻笑,又道:“江某所来不为别的,只为求一妙方。”
竟是一见钟情!想不到江家少主也是个痴恋人。
亭子里,他负手而立,直到女子坐进肩舆分开,才将目光转向女子最后走出来的那座宅院。
但是,面前……好难堪啊!
“竟然是你!”江肖君哑然发笑,乌黑的眸潭里沉淀着欣喜的笑意。
小孩怯懦地眨了眨眼,盯着她手中的碎银,用力地点了下头。
“你不会说话?”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女子眉头皱得更深,看了眼边上的凉亭,对小孩说,“我走累了,你替我捶个腿,我就把这个给你。”说着,拿出一块碎银。
“悬壶济世、独居高楼,她……应是人间最仁慈的女子。”樊篱后,江肖君看着面前纱绢下水墨晕染而出的缥缈云林,目光却似已穿透纱绢,超出漫漫光阴,他仿佛再次看到女子曼妙的身影从一家宅院走出来,一袭蓝裙似流云如净水,袅袅婀娜。
“他这么小,连捶腿都做不好,你为甚么不直接给他?”小孩蹦蹦跳跳分开凉亭,女子忍不住本身揉了揉膝盖,江肖君笑着问她。
英挺的剑眉斜飞入鬓,鼻若吊颈,更衬得一张脸棱角清楚。身姿苗条,一袭黑袍腰束帛带,崇高中自带一股气势。不愧是年纪悄悄就已掌管兵器司的江家少主。
当时,江肖君就在亭子里歇脚,看她款款入亭,身后跟着个五六岁的小乞丐。
这时,樊篱后走出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往她手边放下两锭银子。暮阳拿起此中一锭,掂了掂:“不知少主所求是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