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衣公子深思了会,又道:“但我听闻这些年他多在登封三城一带活泼,细想作案伎俩确与此次柳府灭门案非常类似!”
这时,稍远处有人感喟:“唉,柳老平生修桥铺路,菩萨心肠,死了结不能落个好了局。也不知他那里惹来的仇家,得如何的深仇大恨才做得出这等子诛杀满门的事啊!”
在坐的都是朱门公子,深宅大院里的那点事即便跟着时候流逝鲜少谈及,却不料味着忘记。
柳家,真的完整毁灭了……
“那凶徒不但杀人,他还放火!幸亏柳府占地大,起火的又只是书房,加上昨儿后半夜下得那场雨,火势没连累到周边几家府邸。说来也奇特,他别的都不烧,单单烧了书房。传闻现场留下两具烧焦的尸身,我揣摩着十有八九就是柳老和柳蜜斯。”
也有不知情的迷惑:“绝是何人?”
“你不能去!”她言辞冷厉,千行也毫不让步。
“让开!”
“据传江湖中有一杀手,姓名不详,男女莫辩。传言他脾气刻毒,穿一身朱红大氅,腰悬‘绝’字令牌,擅使软剑,剑术入迷入化,杀人时全都一剑封喉。但凡是他认定的诛杀工具,从未留下度日口!”赭衣公子身出武林王谢,提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也冷不丁脖子瑟缩了下,“六年前他初次犯案就是在金都城,邢远珠设下天罗地网也未能将其捕获。自那今后江湖当中,绝字一出,闻风丧胆!”
莫非真是柳贰心有不甘?
“等等!你刚说一剑封喉?”邻桌某一赭衣公子蓦地惊道:“该不会是名震江湖的第一杀手‘绝’吧?”
柳家已灭,金都四霸残破,保不齐柳二会就此撅起。柳二爷可不是柳老,本日这番话若传到他耳朵里,怕是会无端引来纷争。
虽满心迷惑,可谁也不肯再提及。这出头鸟可不好当!
可毕竟是亲兄弟啊,为了家财职位当真下得去手?
端倪流转间,世人恍然,默契地挑选杜口不谈。
“现在柳府各处都是尸身,据我在府衙里当差的兄弟说,满是一剑封喉。死者眼神迷离,明显连自个如何死的都不晓得,可想而知凶徒脱手又快又狠!”碧衣公子神采持重地说着自个听到的动静,引得周边几桌客人纷繁停下来听他讲。
传闻最早发明惨案的那名更夫当场吓得晕死畴昔,醒来以后也是神态不清,嘴里喃喃不晓得说些甚么。
立时有人压着嗓门附声:“诶!你忘了十几年前柳府也闹出过一件大事吗?”
“几百口人啊,竟然一夜之间全数被杀,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确丧尽天良啊!”靠近楼梯口的一桌围了四五人,一碧衣锦袍公子忿忿不高山特长指重重地敲击桌面,其他几人也都面色沉重地点头应和。
不过,既然当初柳老能狠心逐弟,难保柳二就做不出耗费人道的事来。
暮阳疾步穿越而过,正要迈过门槛,倒是一把折扇横在面前,挡住来路。
“莫非他又回金都作案了?”不知是谁冒出这一句,直吓得世人面如土色,眼里俱是惶恐。
南大厅鸦雀无声。公子们难掩冷傲地望着她,而她脸上淡然又悲怆的神情不由得叫他们心悸发怵,也有可惜和暗叹――柳老练底是暮阳坊主的入幕之宾啊!
二楼甲子雅间。千行正对着敞开的房门温馨喝茶,楼下一众景象皆入眼底。忽而紫色身影跃入视线,是刚到大厅的暮阳。三千青丝如瀑来不及绾起,轻浮的紫衫掩不住小巧曲线,他不由眉峰微拢。
世人面面相觑,又是一阵唏嘘。
月扇坊南大厅亦是如此。
再者,柳府出事也算不上高山刮风波,前些日柳氏瓷窑的几条命案恐怕就是征象。府衙大人摄于金都四霸之首的威慑力死力压下,可在坐的非富即贵,经常与官府走动,背后的事也略微晓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