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轿停在珙山园门口,换了一身翡翠烟罗绮云裙的燕然施施然从软轿中出来,她略略浅笑着看了看牌匾,便徐行往里走去。
燕然心下腐败,不由得冷哼一声,面上却还是恭维热忱:“早已听闻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本日怎不见王妃伴随摆布?四王妃乃冠世才女,又有沉鱼落雁之容,三娘心下可佩慕得紧。”
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青丝可谓情丝,果然缠绵非常。
燕然敛眉轻笑,这王爷倒是个痴情的种,三句话不离心头上的美娇娘。
衡晔略一点头,叹道:“你们谢家这珙山园甚是秀雅,本王夙来喜好文人墨宝,而王妃则对些花花草草性子颇浓,依山傍水,倒是疗摄生息的好去处。”
此时夹道两侧开满了木芙蓉与金丝菊,一朵朵沉甸甸地挂在枝头,鲜艳欲滴。只是燕然偶然赏花,手指在花瓣上悄悄掠过,便持续向前走去。
第五十一章
只是时运不济,没开口,温热而柔嫩的手便握住了胸前的雪峰,好好的一句话到嘴便成了一声诱人的嘤咛。
闻声回身,只见一个身材均匀的高个男人哈腰从帷幔以后走来,暗色祥云纹锦衣裹身,华贵中透着安闲落拓。一双眸子透着天成的贵气与沉稳,只是背后仿佛还埋没了些高深莫测,眼尾几条褶皱则明示其不再年青。
“这几日那边就闲得没事儿吗?”赵锦之搂着燕然的脖子,懒懒地半挂在她身上。
这可不成!得改!
“我这明玉轩藏着美人儿,天大的事呐,也得靠边儿站。”燕然随口不端庄地答复,玉葱般的手指悄悄点了点赵锦之的鼻尖。继而顺手把赵锦之的钗子取了,偏棕的长发便铺散在美人榻上,凌晨透亮的日光从屏风裂缝中穿入,落到两人的身上,华服半掩香肩,靡靡□□却美得恍若画卷。
“干吗不早说嘛,清楚等着看我笑话!”赵锦之脱口而出。
如此想着,赵锦之感觉内心莫名难过,像是落空了甚么似的。
第一眼,赵锦之便从人群中反应过来,且她没由来地笃定此人便是程稽业。
到堂内时四王爷衡晔还未露面,因此燕然便移步,饶有兴趣地望着挂在墙上的四君子图。
谢肃肃一遍遍数着在床板上刻下的竖条,已经算不清是第四天还是第五天。送饭的人总会定点前来,不管谢肃肃抓着他问些甚么,他也未几说一句话。谢肃肃哭也哭不出来,只抱着胳膊,盯着一方小窗发楞,她俄然感觉本身就像在缧绁当中普通,突如其来的与世隔断让她茫然绝望。
赵锦之瘪瘪嘴,公然不能跟燕然讲闲事,她刚酝酿着筹办说“实在正如你们之前所想的,我或许就是那人的亲生女儿,并且前几日已经不期而遇了”。
“劳烦通报,燕三娘请见四王爷。”
食盒中另有一个干裂的硬馒头,谢肃肃摸了摸肚子,踌躇再三还是拿了起来,她用力啃着石头普通的馒头,一边怔怔地望着这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食盒――不该该啊,这个食盒如此精美,不像是甚么山野盗贼所用的,那么到底会是谁绑了本身呢?还不露一面,这么神奥秘秘的。
领着进了珙山园,这园林本是谢家在珙山边的一处私宅,大气不比谢府,可却有着天下无出其二的小巧诗意,在小小三分地上栽满了各式奇珍奇草,春的百花斗艳,夏有睡莲映日,秋胜陇桂满园,冬赏腊梅傲雪,令人目不暇接。而室内更保藏了无数代价连□□人书画,墨香与花香相融会,实在妙哉。
赵锦之安抚本身,今后定然有机遇能见到的,不急于现在这一时。她回想着父亲的模样,倒是精力奕奕,想来是个很有些本领的官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