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平悄悄的卧在青山秀水之间,前水后山,风静于山,气凝于水,端的一派好风水。镇子虽小却五脏俱全,古朴的城门楼高有五丈,吊桥长年累月不闭,斜斜躺在护镇河上,迎来送往。河边值着排排青李,即便是在这寒夏季候,也因这山这水,苍翠欲滴。
统统来得太快,电光火石不过乎是。
“二老爷!”
蜀地多雨,本日倒是个艳阳天。
扮演老鹰的粉裙女子笑得最为高兴,东一扑,西一拦,不知怎地,竟一把将青阳给抱住了,一叠连声:“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青阳正筹办把请贴取出来,破酒壶却已劈面飞来,只得顺手捞了,朝着那人抱了下拳,笑道:“本来是张三爷,令嫒可好,借命绳需得不时缚身,切莫粗心!”
俩人身着宝蓝色劲装,皱着眉头看着青阳走来。
“好哇你,竟敢伤人!”那人羞怒欲狂,也顾不得捡门牙了,一个铤身翻起来,顺手拖出刀,恶狠狠的向青阳扑去。
“走,你!”
比及那保护只知龇牙裂嘴的时候,石狮子的中间已多了一人,年约十来岁,身着青布衣裳,梳着两缕羊角辫,做小厮打扮。
“这……”青阳举着酒葫芦,神情讪讪。
“瞎扯,青阳见过大世面,哪会看得上我……”
“青阳,又下山去骗吃骗喝咯……”
“咳,咳咳……”
青阳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心中也有些不得趣,正要笑笑把请贴拿出来。谁知,那另一名保护早瞧他不扎眼,一个跨步窜来,伸掌一推,便想将青阳推开。那人长年习武,身材魁伟,掌若葵扇,手底也藏了暗劲,这一推看似不显山不露水,但却足以令人跌个抬头朝天。
不过,内里另有隐情,此处临时不表。
驼背老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冷冷的怒斥着。小厮上来扶着他,当颠末那受伤的保护时,他抬起拐杖在那保护背上一撩,也不闻声响,便见那保护的手臂蓦地轮了个圈,眨眼之间,又顺到了胸前。
李老爷子六十大寿,周遭百里浑家尽皆知,莫论是行商的,还是走道的,哪个敢不卖李老爷子面子?都巴巴的等着这个时候,驱着牛、赶着车、带着礼,来到这青阳镇,恭贺老爷子大寿。
前庭,热烈鼓噪,广漠的院中,满满的摆着百十来桌。寿宴虽未开端,但座中的人已操着各处所言,推杯换酒,细细一瞅,大多都是江湖中人。
“格登。”再听一声脆响,便见那人满嘴是血,青石板上滴溜溜滚着一颗血门牙。
“恰是这个青阳。”青阳无法,臭名远扬啊。
青阳镇有十里竹海,也稀有十里茶山,李家便是镇上最大的茶商,坐拥茶山的十之七八。但这李老爷子年青时却非运营茶业,而是走南闯北、跃马行镖,厥后嫌刀口谋生的活计难以遗泽先人,便金盆洗手,回到青阳镇运营茶肆。不想失之东隅,得之桑榆,竟挣得了偌大一份基业。
蜀人道情开畅,茶家女儿们更是聚得水清烟秀,一个个打趣着青阳,谈笑无忌。青阳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着恼。将近下山时,脚下却一个不留意,几乎摔了一跤,把芭蕉抛弃,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哈哈哈……”
“青阳!”
“先生好!”
看了看脚下,没有沾泥,转了回身,统统无恙。
“停止!”
青阳淡然一笑,脚步却更快,朝着镇上走去。
先前那人踌躇道:“他来干啥?要不,赶走算球!”
青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哈哈,先生内里请……”
“二蜜斯,抓错人咯。”驼背老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