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白思敲了一会,嫌手酸,嘟嘴道:“到处都贴着驱鬼聚阴符,那里还会有鬼,至公子也太谨慎了!”
冷凛的声声响在墓道中,灰红色的长衫一闪即逝。
“白思别偷懒了,至公子会活力的!快出……”
李锦苏秀目圆瞪,眼神若刀,恨不得当即死去,却又好不甘心,只能把牙齿咬得格格响。
两具铁尸蹲在他的身边,都是斑斓妖娆的女子。
“啊,鬼!”白思指着白乘风的灵魂惊叫。
白想正欲追,转念一想:‘江湖险恶,蜀中距湘西足有千里,该当寻些宝贝护身,至公子已然死了,那桃花美人扇……’转眼一瞅,见桃花美人扇躺在角落里,三步并作两步冲畴昔,一把拽在手里。
‘自作孽,怪得谁?’
故,血尸又称活尸,可飞天遁地。
蟾蜍鼓着腮,渐渐靠近。
墓道中,白思幽幽醒过来,四下里一片乌黑,伸手不见五指,白想不在身边,她有些惊骇,悄悄的唤着。
扇中藏有美人尸,青阳却不知如何发挥,只得将扇子一扔,那半卷人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布着符纹,仓促间也看不出端倪,顺手揣在怀里。
“哈哈,比及天亮,我们就回湘西咯……”
“仿佛有恶鬼!”白思答。
说着,又转到台下,捉起一只咕咕乱叫的赤色蟾蜍,笑道:“这只噬心火蛙,极其可贵,它可帮你洗髓易经,令你不腐不灭,不惧水火。只是,吞下去有点疼。来,张口。”
青阳心乱如麻,抱着李锦苏大步疾走,颠末白乘风尸首处时,白乘风的灵魂游离在半空,见青阳过来,吃紧的飘到阴暗处,深怕青阳将他一掌拍散。
“嘘……”
“很好,很好,便是如此,激恨入骨,痛恨填天!哦,我健忘了,你天阴属水,尚需火辰砂,不急,不急,我们渐渐来……”
“碰!”
耳畔,李锦苏的呼吸越来越软,仿佛睡着了,青阳心中一松,睡着了也好,免得稍后尴尬。
白想摇着美人扇,慢悠悠的走出墓室,在墓道中与白思汇合,俩人爬出了古墓。
白想辩白道:“快亮但没亮,另有大半个时候呢,别偷懒了,快敲锣,我感受有阴魂靠近!”
“白想,是我!”
白想摇了下铃铛,又侧起耳朵听了听,转头道:“谨慎让至公子闻声,这回至公子得了个好宝贝,如果炼成了天阴血尸,便不消惊骇老爷了,我们便能够回湘西了。”
“醒,醒了?”青阳脚步一顿,声音有些颤。
这时,冷风乍起,青光从狭小的室口撞出去,如同暴戾的青龙,只得一击,便将一名铁尸化作臭水,白乘风还没回过神来,那青龙又掉尾一卷,硬生生将另一名铁尸卷烂。
“白思,白思……”
“爹,爹爹……”
白乘风拿着两张符纸,走到祭台上,一张贴着她的额头,一张贴着心口,伸脱手,仿佛想抚一抚那对颤抖不休的玉峰,却又凝在半途,轻笑:“别怕,白某向来不喜用强,到得天亮,你便会乖乖的,当时,我们再亲热。”
三丈外是八角祭坛,上面躺着一具胴体,乌黑的秀发倾泻在祭坛的两边,身姿极其曼妙,胸口微微起伏,矗立的胸部,平坦的小腹,羊脂白玉般的手臂,嫩滑凝水的长腿,便连那羞人的耻部,也仿佛青阳山普通,奥秘而诱人。
此尸虽不具灵,也不具魂,但炼成以后,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端的了得。是以,白家从下九流,一跃成为江湖中的王谢。不过,却也因盗尸而惹人白眼,是以,便有了湘西贼一说。
“走咯,杀回湘西……”
白乘风神情安静,对李锦苏的滔天恨意视若无睹,炼制血尸,活人暮气当然首要,但这临死前的喜、怒、忧、思、悲、恐、惊却关乎炼成后的成色,半点也不敢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