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婆婆指尖挑出一道金丝,直奔青阳的面门。青阳身子打横一斜,想要揉身避过金丝,谁知那金丝竟又绕了个圈,翻至他的头顶,凝成一枚金针,从上往下直贯。
“是人便可死,为何他就死不得?锦苏,你若欲习御剑法门,待他身后,我便与你一道共赴中原,或是西入昆仑,定可使你一偿心愿。”金花婆婆浅笑道。
“青阳,把稳。”目睹青阳要被贯颅,特兰阿尼双眸赤红如血,却因一身修为尽失而无可何如,直急得她犹若杜鹃凄啼。
紫影乍泄,蓝虹迅若奔雷,斜斜一拉,恰好挡住金针。
金花婆婆媚媚一笑,曲指一弹,金针疾窜而来,只得一击,即将青阳甩出的乌铁爪击了个粉碎,再度一绕,奔至青阳脖心,便要往内扎。
剑指四周八方。
两条人影被抖落在台上,一大一小,恰是那本已拜别的小青侯与夏侯云衣。两人落地后便一动不动,存亡未知,那挟裹着他们前来的人,倒是每日给青阳送酒的哑奴。
目睹青阳便要摔个四仰八叉,一缕彩带俄然绽出,经天一卷,拖着青阳落向万毒谷弟子阵中,原是芸姜脱手相救。
“哈哈哈,那个救谁,谁又当死,谁又自知?统统,都是天意!”
一者,金花婆婆实爱李锦苏,岂会端的伤她?二者,李锦苏见小青侯存亡未知,仿佛便欲与金花婆婆冒死。
“老鸠婆,你当我怕你来!”
黄中带青的酒葫芦仿佛与贰心灵相通,感知到他非常的气愤,微微一摇,从葫芦中飘出一缕青光,光芒略显暗淡,随风四泄,却凝而未散。
青阳却来。
天上又响起金花婆婆的笑声,特兰阿尼疾疾昂首,只见青阳如同断了线的鹞子,直直往下坠,一边掉,一边洒血。
“既是交谊深厚,又何厚此薄彼?既然同来,也该当同去。”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早死与晚死……”
金针一弯一绕,本欲剿袭来人眉心,谁然那金花婆婆却俄然一勾手指,竟将金针收回,嘴角带着笑意,饶有兴趣的看向来人。
“哎,阿璃,你且游得近些,以好让我看个明白。”
无巧不巧,血花婆婆刚好落入青阳怀中,青阳凝目一看,但见她一身血光暗淡淡薄,面如重金,气味微小,明显已身受重伤。
青阳心头一热,从速与李锦苏并作一处,颤声道:“你,你怎地返来啦?”
“滋滋滋……”似以铁勺唰锅,阵阵金铁交代声刺耳之极。
血花婆婆目睹情势岌岌可危,而那白玉京自打擒了银花婆婆,便一向铤立于虚空,仿佛劈面前所见的乱战不问不闻,她心中不由得暗想:‘昨夜我本欲将赤血迷香蛊炼化,不想却有人暗中偷袭,使我功败垂成。现在看来,定是这白玉京无疑,而那血眼妖也顺势反叛,竟然一举使我失得赭镰、丹蚁二蛊,不然,金花如何胜得过我?可那偷袭之人如果白玉京,他如何避过我以心蛊所伏的七星耀月阵?此阵唯我以外,无人晓得……’再转念一想,心头突地一明:‘莫非,这是一个连环局?’
“他不能死。”
这时,远远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世人寻声而望,苍彼苍穹中飞来几个小点,来得极快,转眼之间便已飞到高台上方,当中那人将手一抖。
青剑如影,光芒爆涨。
“嗖!”
“格格,少年郎竟与我争美!你可知,这天下之大,而你不过是井底之蛙!”
青阳勃然大怒,猛地一拍酒葫芦。
“是你……”
“哼!”
李锦苏定定的凝睇着金花婆婆,柳眉越锁越紧,突地说道:“他不能死。”
“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