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血花婆婆将李锦苏唤到身前,并未察脉,而是与李锦苏四目交汇,目中精光欲吐、赤红胜血,自其背后缓缓浮起七道流光,恰是那蛊中七毒。
青阳三人客座于席,面前琳琅满目标置着各色吃食,有奇特朱果、也有山中精乳,更有珍禽异兽之肉食等等,小青侯本不肯开动,怕有蛊毒,何如青阳这个酒鬼、饿死鬼却一手提酒壶,一手捉银刀,割肉吃酒,大快朵颐。
“没事的。”
到得此际,青阳三民气中都有些忐忑难安,最是小青侯,一颗心乱跳不已,反倒显得比李锦苏更抓严峻。
小丫头理了理心境,大声道:“婆婆有所不知,那夜共有七人……八人激斗。我与师姐隔得也远,看得不太清。只见那白发婆婆与羽士斗得一阵,俄然,在她的背后奔起一道流光……”
青阳与李锦苏上前一一见过。看来,这三人是筹算将正一教嫡传弟子冒充到底了。
“哦……”
“师尊,莫非是……”特兰阿尼神采一黯。
“厥后呢?”这回是特兰阿尼在问,显得很猎奇,实则,她是在替小丫头延取时候。
“晓得了。”
方入殿中,特兰阿尼即离众而出,站在了血花婆婆一侧,夏侯云衣站在另一侧,小怪兽却飞到了血花婆婆身前,打了个转,落在木床边。
小青侯神情严峻,额心竟然滚着颗颗细汗,时而担忧李锦苏为血花婆婆所害,毕竟小丫头已先入为主,以为擅弄蛊术的人,都不是甚么好人。一会,她又但愿血花婆婆能替李锦苏除却此蛊,转念时,又深怕连血花婆婆也对此蛊束手无策。斯须间,各种担忧齐涌心头,倒把她给折腾得神采乌黑。
小青侯长长一叹,皱眉道:“那一夜真是存亡倏关,长辈常常想起都痛不欲生,偏生那夜产生之事,又说来话长……”说着,悄悄看向血花婆婆,见她眉头大皱,神情极其不耐,小丫头胆小道:“婆婆莫怪,是长辈啰嗦了。”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样。
轻舟剖水前行。
特兰阿尼叹道:“唉,刚巧你与李女人便在身下,刚巧那人也与此时毙……毙命。那奔雷血煞蛊失主之下,又已身受重伤,便是以缠住了李女人,是也不是?”
“是,婆婆。”
特兰阿尼问道:“殿内另有何人?”
湖心小筑,静卧于碧湖中。
“原是如此,老身倒忘了那已是三十年前。张真人乃得道真人,择弟子甚严,若不出世修行,历那凡尘道心,断断不会择为真传门人。故而,座下亲传弟子俱是非常人物,现在看来,诸位亦不输于那张氏三兄弟。”
小青侯上前抱了个拳,礼道:“正一教张真人座下弟子青侯,见过婆婆。”
“为师晓得了,李娃儿,你且过来。”
血花婆婆眼中精光大放,伸手一招,将七毒支出袖囊中,沉声道:“女娃儿,你身中蛊毒乃是奔雷血煞蛊,为本命心蛊,已有百年火候,炼蛊之人一身修为也不弱。不知,你在那里赶上了她?她的本命心蛊怎会在你身上?又是谁替你封印了此蛊?那人,是死是活?”
“酒鬼……”
连续数问。
血花婆婆神采微变,笑道:“三十年前,老身曾与张真人有一面之缘,张真人座下弟子张宗凰、张宗凤、张宗越三人都是极其了得,俱乃青俊一辈中的俊彦人物,几位倒是有些面熟。”
如许一来,血花婆婆倒不好冷着一张脸了,再把李锦苏一看,暗想:‘方才,那小丫头坐立难安,忧色闪现于外,想来她们师姐妹交谊深厚,现下,教她一个小小女娃回想往昔景象,痛不欲生倒也在常理当中。’便缓下声来,说道:“无妨,你且渐渐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