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玉大道中走来两人,恰是那血花婆婆与特兰阿尼。
“大蜜斯,此事千万不成,如果我们三人都走了,必定为人发觉!尚请大蜜斯与青侯带上大青牛,先走一步,青阳随后便来!”
青阳便顿住了脚步,既然血花婆婆说无妨,那便无妨。不然,如果连血花婆婆也不成信,那这万毒谷便无人可托了。
小青侯固是冷寒着一张脸,青阳也是非常悻悻。不过,李锦苏却不作一言,既未有任何表示,亦未回绝金花婆婆的美意。引得小青侯不时哀声长叹,说来也怪,小青侯就见不得别人对李锦苏有非份之想,便连青阳也不例外。
李锦苏道:“明日便是斗蛊大会,我们本可现下便行拜别,谁知,血花婆婆却又邀约观礼,此次因我之故,接受婆婆恩慧实多,我们此时若走,颇是有失礼数。再说,另有那金花婆婆,其心诡诈难测。我曾考虑,即便是我们向她道明并非张应机弟子,怕是也难脱身。”
小青侯轻声道:“大蜜斯,酒鬼来了。”
青阳本是心高气傲之人,本日又贯穿了飞身之术,心想:‘怕她做甚?若真是狭路相逢,我搏命缠着她,护得小青侯与大蜜斯全面便是!’因而,便冷然道:“小青侯常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她真欲取我们性命,那说不得,唯有搏命一战。到时,青阳即死,亦会让她脱上一层皮!”
金魑子骇得面如土色,把那用绵布包起来的《玉壶春》放在地上,又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事,颤抖着双手举到胸口,细细一瞅,乃是一只金边毒蟾,一看模样便是剧毒非常。
一时,谷内安然娴雅,俱待斗蛊大会。
“为何?”青阳奇道。
这时,李锦苏走出来,看着跪在地上要自戕的金魑子,皱眉道:“你师尊与我素未蒙面,为何要赠礼于我?”
而特兰阿自那今后,便再也没来过《听水阁》,却会命那哑奴来送《桃花酿》,有了此酒,青阳每遇邪火攻心,即会痛饮一番。
“你就晓得搏命!”
李锦苏面上一红,嗔道:“我如何得知?那人与我们是敌非友,且拿去扔到湖里吧。”最后这半句,倒是对青阳说的。
听闻这些上古传说,青阳并不在乎,只是把那《桃花酿》一口又一口地闷。
稍徐,《听水阁》中来了一名不速之客,恰是那金花婆婆的新任大弟子金魑子,说是来替金花婆婆给李锦苏送礼。
经得两日悉心调度,李锦苏的面色渐好,心头之蛊仿佛已然尽去。
“你如何脱身?”李锦苏神情一缓。
小青侯掩住了嘴,大眼睛扑扇个不断,随后,吃紧的回身便走,深怕青阳拉住她诘问。
“恰是如此。”
现在,院中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言。
青阳笑道:“大蜜斯放心,青阳自有体例!”
“呀!”
李锦苏沉吟了半晌,点头道:“嗯,我也是此想。莫若便在明日,我们趁夜分开。走到哪,算哪!若,若她追来,我们一起战她。”
半晌,小青侯走到那《玉壶春》面前,以月刃谨慎翼翼的挑开锦布,只见内里是一坛酒,她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并非毒物,只是,为何这老鸠婆要赠大蜜斯礼品?”眼巴巴地看向李锦苏。
“是。”青阳局促的坐下。
厥后两日,每日那金魑子皆会奉金花婆婆之命,来给李锦苏送礼,既有养神固心的灵丹灵药,又有诸般女孩儿家爱好的物事。更有一次,金魑子得知李锦苏喜煮茶,竟抬来了一件大木箱,内置各式茶器,细细一辩,俱是人间珍品。
说着,偷偷瞧了一眼李锦苏,又道:“李道友但且宽解,师尊待道友一派热诚,绝无歹意!李道友既已收下此礼,金魑子这便告别!”说完,长身而起,回身疾走,待出了院子,“嗖”的一声,飞了无影无踪。